陈崇州二话不说,终止通话。
他偏头,看向身后的女人。
这一刻的沉默,像夜幕下的深海,分明无波无澜,但让人恐惧到极点。
陈崇州拿起手机,漫不经心滑动屏幕,“你干什么了。”
何时了明白东窗事发。
可惜比她预计要早,尚未掀起风波。
廖坤替沈桢打抱不平,出乎她意料。
“我的确接过廖主任的电话。”
他眉目阴鸷,“理由。”
“我不希望你去见她,生死有命——”
何时了话音未落,陈崇州扼住她脖子,一点点发力,她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强烈的逼仄感。
一寸寸濒临死亡、濒临深渊的绝望。
那个温润斯文,衣冠楚楚的陈崇州。
翩翩如玉的公子,此时,活生生像一只吃人不吐核的野兽。
何时了瞳孔充血,直勾勾盯着他,胸腔的窒息感如潮水淹没。
他倾身,挨在她耳畔,清朗磁性的嗓音,听得她浑身发麻,“我最厌憎女人耍诡计的丑陋面目。”
何时了张大嘴,试图呼吸,“陈崇州...”她发声艰难嘶哑,“你放开我——”
他眼尾噙着笑,“还敢算计吗。”
求生的本能,迫使她不得不驯服,“不...不敢。”
“再有下一次,解决你并不需要脏我的手。”陈崇州薄唇挨她更近,“有许多贪财的豺狼恶狗,妄图讨好顺从我的心意,为我效力。”
何时了如同他的掌中之物,颤栗不止。
“他们什么都做得出。”他一字一顿,“不要赌注一个男人的狠心肠。”
陈崇州五指松开的刹那,何时了整个人瘫软在地,急剧咳嗽着。
他居高临下俯瞰,“她有三长两短,我有得是手段要你的命。”
薛岩驱车途经堰口港,接到陈崇州的来电。
他干脆甩出一句,“马上回来。”
随即,便挂断。
薛岩预感不妙,稳了稳神,调头折返。
车泊在b座门口,陈崇州倚着栏杆,不疾不徐抽烟。
他鸣笛,“陈董。”
下来的瞬间,薛岩心凉了半截。
陈崇州眼底皆是寒意。
硬着头皮靠近,“您喝了酒,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