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伤口血红血红的,额头的伤倒好全了,只留了极浅的疤,不细看,看不出。
陈崇州控制着力道,用指腹在胸部涂药,“弄疼了,立刻告诉我。”
“谁害我的。”
他动作一顿。
本来,沈桢还抱有希望,廖坤的情报是小道消息,不保真。
可陈崇州此刻的反应,证实了所有。
“是倪影...”她颤着声。
他脸上平静,眼底波澜涌动,最终一言不发。
即使警察抓了那男的,倪影当时不在现场,又没亲自动手,况且,陈智云不会坐视不管,她的下场顶多拘留几天,赔偿医药费。
相比沈桢遭的罪,根本不叫什么。
所以,她憋得慌。
“你心疼倪影,无视我死活?”
孟京兆说,二次手术的出血量比初次多,更棘手。没愈合的旧伤加上外力撞击,才缝合的肋骨又断裂发炎。
陈崇州一直在场,全程旁听。
到这步,他竟然选择包庇旧爱,也对,沈桢连新欢都不算。
他包庇的,是自己的挚爱。
陈崇州坐在沙发上,双臂抵住膝盖,前倾,沉默捻着眉心和眼窝。
许久,他说,“没这回事。”
沈桢不是较真的女人,她有度量,可这回,她死磕,“没包庇,还是倪影没害我?”
陈崇州没出声。
她看着他,非要个答案。
“我担负你和吕玮全部医药费,额外的补偿,你尽管提。”
这个男人,真擅长蛇打七寸。
将一个独身女人处于被勒索的脆弱绝望心理,拿捏得死死地。
就像在床上,在情场。
他永远占据上风,主导一场又一场的“战役”。
既理智,又无情。
“沈桢。”陈崇州手从眉间移开,“你考虑。六点之前,给我答复。”
离开时,路过病床,他替她掖了掖被角。
“我认了。”沈桢嘶哑开口,“不全为了钱。”
陈崇州停下,侧头,注视她。
“我多多少少,对你有过好感。”
她没说下去,陈崇州也明白了。
这次,轮到沈桢划清界限,用那点好感,做祭奠。
走出病房,陈崇州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