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愿放手……”
大晋户籍管控不严,世人也并不十分安土重迁,为了前程出路,四处行走的人并不在少数,中人笑着说一回话,又道:“她自愿意同府上去延州,姑娘便点了头,也不吃亏,反正使生不如使熟。”
听到季清菱说延州不安定,那中人不以为意地道:“她早晓得了,既是要去,自然都不在话下。”
果然次日那厨娘便束手束脚来找季清菱,把自己想法又一一说了,最后道:“是生是死,都是命了,我家自负自担,绝无二话……”又道,“这两年在府上我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姑娘只管同我说,我定是立马就改,绝不拖延,因手艺不算差,也侥幸得过上下夸奖,都吃得惯我做的,等到了延州,如果要另雇他人,我也可以帮着打下手,或是做个粗使活,我家那口子帮着赶车赶马也使得上力,我家小儿不敢痴想去伺候少爷,给松节小哥搭个手,还是干得了的,也不要什么月钱,只给他口饭吃便罢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这厨娘从前也是个得力的,季清菱只好同她再说一遍延州情况,见她死不悔改,只得点了头。
厨娘只是受雇,并不住在顾宅,却说她夜间熄了火,把热水坐了上灶台,自回自家,才进了门,听得里面并无声息,便唤一声:“他爹?”
果然里头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她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一把,半抹黑地给自己倒了碗水,道:“叫你给田三家的送一盒子香糖果子过去,你去了没?”
对方应了是,也不多说话,只把油灯点了。
那厨娘心中叹了口气。
自家这丈夫,其余都好,只是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个屁来,嘴巴不会说,也没个出众的手艺。
她把碗中水喝完,问道:“大饼睡了?”
对方点了点头,道:“睡了。”
一个字都不多。
她没忍住,把心中的叹气,从嘴巴里叹了出来,道:“我今日已经同主家说了,这一回同他们去延州,把你跟大饼一起带上,给赶车喂马的,虽府上都是好人,你也要学着点说话,不然莫要说出头,过个几年,府上进多少能干的,把你都挤到边上了。”
对方只会点头,又干巴巴地说一句:“我醒得了。”
厨娘知道骂也无用,只得反复叮嘱了半日,又道:“当日不晓得是给他家做厨,别人都不当回事,田三家的提了一回,只我第一个去了,这才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