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廊上的每一根柱子,像是拨弄一根根琴弦。
等清理掉身上的芍药花、花枝、树叶的李长昼,走进后院那栋宫殿式的客厅时,杨清岚已经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从会说‘还会跳啊’的女孩,变成雪莲花般的姑射仙子。
两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
对视完,李长昼才发现众人在打麻将。
那些姨太太们,还有春皇、李浅夏——两人和二姨太、姑苏四姨太一桌。
“浅夏,在宋城,不叫‘打麻将’,叫‘搓麻将’,”春皇边玩,边对李浅夏说,“50年代,弄堂里仍流传这样的儿歌,‘淘米烧夜饭,夜饭吃好了,电灯开开来,麻将拿出来搓搓小麻将呀,来来白相相呀’。”
因为不能泄露未来,刻意模糊的50年代,指的是20世纪50年代,也就是未来20年。
“哦。”李浅夏点头。
作为初学者,光是理牌已经要全神贯注了。
“搓麻将不仅仅是搓麻将,”春皇又说,“一张麻将台四个人,但凡稍有点经验的,不用交谈,甚至根本不用询问,瞄一眼,就明白自己够不够资格坐这张麻将台,比如跟我们玩的两个人,她们就不配。”
“为什么不配?”李浅夏犹豫把二筒放哪儿,嘴上下意识问。
“你觉得她们配?”春皇反问。
“嗯——”李浅夏懂了,但不想把配不配这种事说出口。
她出生在乡下,生活贫穷,是最底层,天然讨厌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哪怕她自己在最上等。
春皇则完全相反,她出生富贵,从小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把所有人看成下等。
“春皇姐,”李浅夏转移话题,“跟我说说观想法行不行?”
春皇把玩着翡翠做牌背、象牙做牌面的麻将,看着李浅夏,笑得意味深长。
“好啊。”就在李浅夏以为她不同意时,她答应了。
“你们对惊雷图的运用......碰!”春皇碰完,又用手里的麻将推出一张八筒,“......太肤浅。”
“嗯嗯。”李浅夏点头。
“我也研究过惊雷图,还算不错,用游戏评价来说,大概是b级。”
“b级?”李浅夏摸了一张牌,又迟疑地打了出去,“春皇姐你的腾云驾雾是什么级别?”
“a。”春皇说,“观想法最低层次是c级,对潜力的开发只有一层,b级两层,a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