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行履,太多的困惑让他有些哽咽,“我也没有朋友,我只有谢叔,只有母亲,只有管家,只有阿花,小兰”
他一一的叫着一些人的名字,甚至于有些丝毫从没被人注意过的佣人。这可能是他见过的最多的人,唯一见过的人。
这栋房子里的全部。
程逸看着谢行履,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谢叔,你说母亲会同意让我去学校吗?”
谢行履没有回应。
他想到谢素将那些药摔在地上,他默不作声一一捡起后,谢素的竭斯里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以为做这些,你就变得有什么不同吗?”似乎有了片刻的冷静,她涂着有些艳丽的指甲轻划在他的脸上,朝他神色复杂的说到:“回不去的,阿履,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回不去了。”
谢行履无法言语,他只是沉默着看着隐隐有些发狂地谢素,伸手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别过耳后,眼神温柔,一如往昔。
那双眼睛让谢素不敢直视,她低了头,靠在他的肩膀,沉默着,半晌无言。
谢行履回过神来,他看着程逸的眼睛,微微笑着,用手摸了摸程逸的头:她会同意的。
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少年一瞬间高兴地睁大了眼睛,淡色的双眸带着明亮的光,引人夺目。
谢行履笑着转过身走出房间,房门关上,他似乎还能听见房门里少年雀跃的惊呼声。
他靠在门,脸上的笑缓缓收起,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平静,双眼似有万千迷雾,让人看不真切。
他想着谢素的质问,变回从前吗?不,他比任何人都果决,那些走过的路,做过的事,哪怕是错误,他也从不会回头看一眼。
或许是人性使然,也或许是罪孽太多,总会在有些时候不切实际的想着减轻一些,替谢素减轻一些就好。
至于自己,并不重要。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药,缓缓走远,一如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