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轻声询问:“阿瑾,又做噩梦了吗?”
苏瑾眼神复杂,点了点头,并不出声。
梦中相同的场景已经出现了无数次,她早已习惯,只不过这段时间出现的格外频繁,格外清晰。
楚云深抬眼皱眉环顾了一下四周,满屋的废纸颜料:“你最近的状态还是很不好吗?”
苏瑾转头看了看已经被她撕掉的废稿,一阵静默。
世人都说画家凡生才华横溢,一支画笔勾勒万千。
然而没人知道这光芒背后的她,深受梦魇困扰多年,精神几乎消耗殆尽。尤其是近两年更是毫无灵感,濒临崩溃。
楚云深绕过苏瑾,走到窗前,拉开了关闭已久的窗帘。
窗外暗夜浮沉,灯光稀疏。
他转过身,背着光靠在窗台上,看着苏瑾愈发苍白的面色,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一丝严厉:“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建议,苏瑾,你需要休息。”
苏瑾转过头,看着靠在窗台上抿着唇,眉目间似乎有了些愠怒的男人。
她想,或许,她是该休息一下了。
只是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沉溺于创作,鲜少与外界交流。如今一松懈下来,倒是让她产生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
似乎是看出苏瑾的犹豫,楚云侧过脸,视线不由飘向窗外,手指微有些用力的抓紧了窗台,一阵沉默过后,他微微扬了扬嘴角,说出了早已想好的建议:“阿瑾,你回国吧。”
机场
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苏瑾推着行李箱走出帝都机场的出口,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马路,神色微微有些恍惚。
她想起那晚楚云生对她提出回国的建议后,她迟迟未出口的回答。还有最后楚云生满脸复杂的问她的那句话:“阿瑾,是什么困了你这么多年?”
对啊,是什么呢?
苏瑾抬眼,面前形形色色的人群。
她已经许久没回过这里了。
重回故里,竟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细细想来,她半生的悲喜几乎都在这里。本以为那些已经被她扔进了岁月长河里的记忆,随着时间早已逐渐淡忘,可胸膛那颗轻颤的心脏却在提醒她,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而已。
感觉喉头有些发痒,她下意识从衣袋翻出了一盒薄荷糖,扔进嘴里。
冷香的薄荷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让她原有些烦躁地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