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手扶着小家伙走的很慢,刘振华一马当先在前面给两人开路。
主要是因为天已经几乎完全黑了下来,只能依靠临时营地辐射过来的火光勉强看清大致的方向。刘振华想起当时上冰峰的时候,别克带路的方法。
每踏出一步前,刘振华都先把铁锨尽力往前探出去。待铁锨头落地,探扎实了,这才敢朝前走一步。有时会铁锨把子上传来的震动让他虎口发麻,他知道这是水流带走了戈壁滩表面的土层,铁锨头直接插到了坚硬的鹅卵石上。
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就必须改变方向,重新选择路线。鹅卵石小而光滑,踩上去人很难保持身子的平衡。对于伤了脚脖子的小家伙儿来说,更是如同天险一般,难以过去。
走了不到十米,刘振华已经开始喘粗气。
为了游水,他并没有穿棉衣,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衣。日头没了之后,戈壁滩的气温极速下降。现在他喘粗气时,嘴里已经能冒出来白色的雾
不知不觉间,他肚子也“闹起了革命”。
刘振华右手攥拳,捶了捶自己的肚皮,发现肚皮硬硬的,似是连同里面的五脏六腑都拧成了一疙瘩。
他在心里默默想道:
“这样也好,拧巴起来就感觉不到饿了等后面喝点热,慢慢再把它们化开来,指不定胃口能更好!”
这种自嘲般的想法让他原本枯燥紧绷的神经轻松了不少。
机枪手从侧后方看到营长微微发笑。
他不知道营长在笑什么,但笑总比一脸严肃好!尤其是在这个档口,看到营长笑让机枪手也充满了力量,低声对小家伙儿说道:
“你看,营长还在笑呢!”
小家伙儿没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反问道:
“营长为啥笑?”
机枪手白了他一眼,解释道:
“你说是为啥,高兴呗!”
小家伙儿虽然不觉得眼下有什么值得高兴地事情,但营长和排长都这么说,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有尽力让自己好的那条腿使劲,让搀扶着自己的机枪手减少负重压力。
刘振华为了让自己的眼睛尽快适应夜晚的漆黑,所以不停的朝四周张望,而且尽力不去看临时营地中的那堆火。
只要看一眼那亮出,视线再挪到其他地方,就会有片刻的“失明”。放在平时倒没什么关系,但面对着一群夜晚视力犹如白天的野狼来说,这几秒中暂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