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情况也没有报纸上说的那么好,能那么登报,可能也是担心百姓情绪低落。
街对面有一家四口,哥哥跟妹妹正在打闹。父亲手上提着他们刚买的东西,和母亲默默的跟在两个小孩身后。母亲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两个小孩,路边时不时的有自行车和黄包车路过,母亲都眼疾手快的把小孩往里面带。父亲看见了,就走到母亲身边,替她也当着马路上来往的车。
真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这样的幸福又能维持多久呢?战争一旦开始,滨海城这白天上的繁华,夜里的歌舞升平又能维持多久呢?
想起三年前,滨海城差点被破的时候,街上是满目苍痍,路上有的全都是浑身是伤的战士和没来得及躲起来得小孩和老人。那时陈父自发为没有去处的难民建休息的房屋,她那时虽然骄傲的不可一世。可是,从小受父亲影响,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的。很早就加入了拯救灾民的这个行列。
可是谁知道,等她第二天再次上街准备去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灾民的时候,就被沈逸文派来的人给抓了。她当时看到熟悉得军人,甚至愚蠢的以为,沈逸文是想要保护她。结果,他不由分说的就把“卖城求荣”这个千古罪恶加到了她的头上,连一个辩解得机会都不给她。
当沈逸文手下那些人带着她上街游行的时候,她甚至看到了昨天刚被她救助过的人向她扔鸡蛋菜叶。当时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
陈心沉浸在这段回忆里,想到了陈爱华幸灾乐祸的笑脸,街上上千上万百姓嫌弃的样子,看到了沈逸文坐在高高的处决椅上,冰冷的问她,是不是向敌人告密?是不是背叛了冰海城?是不是……
最后,她在被压走的时候,看见了站在人群中一脸担心的父亲。
“陈心,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叫你好几声了。”温元端着一笼屉烧麦走了过来,坐在陈心的右手边。
陈心显得有些狼狈,这段回忆,她在监狱里经常会做梦梦到,但是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梦到过了。可是现在,她居然大白天的,坐在路边自己想了一番。真的很难受,难受到她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没有了呼吸。
“没想什么,忙完了?”陈心回过神来,看着温元,欲盖弥彰的看了一下周围,心不在焉的问道:“谢宇今天不在啊?”
陈心这句话一出口,温元就知道陈心是真的不对劲儿了。谢宇决定参军的时候,陈心就在旁边。现在这样明知故问,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