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我的人生,这么多年,很多个夜深人静,我想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然而,我到底错了吗?我也不知道,或许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吧。
所以,我才决定要拿掉这个孩子。因为我不希望她重蹈覆辙,重复我这悲惨的一生。
不过,我爱她,所以我选择去陪她。她还这么小,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岂不是太孤单,太寂寞了。
野哥,从我拦下你的车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们的孽缘,由我起,也该由我来止。
野哥,对不起。
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跟程小姐,新婚快乐。
一封信。
送来这些东西,在随着信末写下新欢快乐四个字。
也是讽刺至极了。
沈羙颤着手将信看完,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夜幕将森林笼罩。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风穿梭在高大的树林里,一声又一声,呜咽着,像是在演奏一曲悲悯。
裴易元正在不远处抽烟,实在是冻得受不了了才敢走过来,“老沈,你,还好吧?”
“她不会再回来了。”
沈羙缓缓的将信纸折好,摇摇坠坠的起身,“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透透气。”
“你一个人这不太好吧?”
裴易元实在是不放心,毕竟他遭了这么大的打击,要一个人走,谁放心呀?
“裴易元,回去。”
沈羙的声音硬了几分。
“我,老沈,女人嘛,这个女人没了,下一个也行呀,再说你跟唐菀啊!”裴易元的话还没说完,一拳就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裴易元还没反应过来,沈羙就扑上来把他扑倒在了地上,一拳接一拳的往他脸上,身上招呼。
裴易元本来身板儿就不强壮,又被沈羙先发制人的给打懵了,整个人就剩下挨打的份儿了。
一拳又一拳沙包大的拳头落在裴易元身上,他由惨叫到叫不出声。
沈羙才停手。
“她,永远跟其他女人不一样。”
“再这样说她,我打死你。”
沈羙丢开裴易元,摇摇晃晃的起身,然后把染血的拳头在身上擦了又擦,才弯腰拿起放在一边的盒子,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