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来和秦大叔在拉家常,丁秋楠则被架子车上的大肥猪吸引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肥的猪。
一双肥大的耳朵耷拉着,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一张古怪的大嘴巴,圆筒一样向上翻着,肥硕的大大肚子里,可都是肥膘呀。
这个时候,人都吃不饱,哪来的粮食养猪呢。
一头猪有一百四五十斤就已经能出栏了。
而架子车上的肥猪看上去至少有两百多斤。
让她更感兴趣的是架子车上的麻袋,里面鼓囊囊的,装得到底是什么?
旁边,秦大叔聊着天,眼睛余光瞥见丁秋楠的举动,拎着烟袋锅子,走了过去。
伸手把麻袋取下来,解开麻绳子,憨厚的笑道:“东来,秋楠,你们结婚是大喜事,咱们秦家沟也没啥好东西。乡亲们商量了一下,各家出了一些棉花,给你们做了一床十斤重的被子。”
掀开麻袋,里面露出一床厚被子,被子罩是蓝色更生布的。
看着被罩上面密密麻麻的针脚,李东来心中涌出一股无以言表的感动。
他很清楚秦家沟的现状。
这十斤棉花说不定把各家各户存的那点棉花都用光了。
丁秋楠也一下子愣住了。
就算在城里面,一床棉被作为贺礼,也是一件十分体面的事情。
而且,她偷瞄秦大叔。
秦大叔穿着的那件黑褂子上补丁落着补丁,袖口位置的破洞尚未来得及缝补,露出里面灰色的底子。
作为畜牧员尚且如此,秦家沟其他乡亲的家庭条件也可想而知。
“这,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丁秋楠下意识的推辞。
昏暗的光线下,她没注意到秦大叔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暗澹下去,继续说道:“东来和我都有工资,条件....“
话说一半,被李东来拦住了,李东来拎起棉被放在自行车上,笑道:“老秦,既然是乡亲们的心意,我就收了。我看针脚的手艺,像是刘二婶缝的吧?她老人家的眼睛怎么样了?”
“还就是那个老样子,一到晚上就看不清楚东西。”秦大叔见李东来收下了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