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虽然是楚王府左长史,但年事已高,最近几年都在幕府山下养老,几乎不问世事了。”
“这要都是六弟的主意,那他,那他……”朱棣面色大变。
“所以殿下,万事皆不能操之过急。”道衍若有所思道:
“楚王面圣,说要提前就藩,最急的其实不是我们啊?”
“你是说老二,老三他们?”朱棣沉吟片刻道:“最急的其实是老二!”
“对的,”道衍嘴角一翘,微笑道:
“秦王做事多有不法,圣上好几次要处理他,都被太子殿下拦了。他如今在南京,如笼中之鸟,巴不得马上就出藩的。”
“禅师的意思?”朱棣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抓住了关键之处。
“让秦王和晋王去说吧,”道衍直接点题道:
“若是他们能闹得让圣上答应诸王一起就藩,岂不是省得殿下发力了?!”
“禅师觉得有几分胜算?”朱棣面现期待之色。
“以秦王和晋王合力的话,三七之分。”道衍把玩着手中一颗白棋道:“若是太子能建言,应有五五之数。”
“禅师的意思是,让小王去找太子说说?”朱棣心中一动。
随着生理和心理上的成熟,他潜意识里,已不太敢去直面父皇。
若是去找太子,他的心理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让六殿下去说,已经是不可能了,”道衍点点头,看着朱棣道:
“目下只能看太子是什么意思了。”
“好,”朱棣双拳紧握道:“明天我就去找太子!”
当天晚上,喝闷酒的不止燕王。
秦王朱慡也在喝闷酒。
晋王朱棡也在喝闷酒。
就连平时极注养生的周王朱橚也喝起了闷酒。
楚王要提前就藩的消息,当天下午就从宫里传了出来。
大家都是皇帝亲儿子,都是将要出镇一方的藩王,凭什么老六排在了前头。
这几个亲王听了,无一不是羡慕嫉妒恨。
估计过了今晚,各种合纵连横怕是也要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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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同样喝闷酒的,绝不止这几位王爷。
左相之子、官任尚宝丞的胡承泽大人,也在家中喝闷酒。
老父今日尚且未归,胡承泽自然不用从旁伺候,放纵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