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姑且让他赔个罪,饶他一回。”
虽然吃了打,但邓延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梁耀也正好就此借坡下驴,斯文那只老狐狸虽然把枪给了他,但却没给他火帽和子弹,他手里的家伙也就只能吓唬人用。
“二舅,错在他们,你们这顿打不能白挨,船上的鬼佬郎中要的诊金可不低。”
梁耀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船舱内回荡,凌厉的目光射向吴大器。
“诊金我们哥几个出,我们哥几个出,是我吕大器没管住自己手不是个东西。”
吕大器忙不迭多多少少地掏出两块鹰洋几粒碎银两,同时催促身边的同伙掏钱,同伙们在吕大器的催促下极不情愿地扣扣索索地凑了一些银两。
梁耀见好就收,见吕大器他们掏了钱也没把吕大器他们往绝路上面逼,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
华人打架事小,但掏枪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很快就有看热闹的白人水手将这一情况告知了弗兰克船长。
“怎么回事?!”
引水人,也就是移民人中介黄炳良跟在弗兰克屁股后面狐假虎威地厉声质问舱内众人。
“你的枪哪里来的?”
弗兰克注意到了梁耀藏在衣摆里的火枪,由于梁耀懂英文,弗兰克和梁耀之间的对话黄炳良也不再翻译。
“这是斯文三副送给我的礼物。”梁耀用英语回答道,“只是一支枪,没有火帽和子弹。”
弗拉克闻言面色稍霁,见没出什么大事丢下几句训斥的话便离开了。华人之间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多管。
他所在乎的不过是最后能有多少人能活着到加利福尼亚,他能从中抽到多少佣金,仅此而已。
弗兰克走后,梁耀拉起布舱室中间的布帘子,招呼邓延和几个邓家的后生来到舱尾。
“这些银钱你们几个分了,明天洋船靠岸,你们上岸寻个好大夫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开普敦号上有船医,不过船医是一个极端的种族主义,白人至上者,治疗华人最常用的方法就是远远地捂着鼻子指挥水手将生病的华人从船舱里拎出来丢进海里。
这样的人梁耀不指望他能给这几个邓家子弟看病。
梁耀把银钱分成了六份,让他们一人拿一份。
“都是些皮外伤,没伤到筋骨,不碍事儿。”
邓文尧嘴上说没事,身体却很诚实,将手伸向了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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