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瞟了一眼,含笑道,“若论及腌渍的时间,卤水的熬制,甚至曲酒与绍酒的比例,都可说挑不出半点错儿。但凡手头有两把刷子的厨子,大都心气儿足,容不得旁人指指点点,我这也纯粹是鸡蛋里挑骨头,你也不一定非要听我的不可——借问一句,你这生腌醉蟹,团脐与尖脐的,可是都放在同一个坛子里?”
这……不对吗?花小麦轻轻拧了一下眉,点点头:“自然,毛蟹虽有雌雄之分,滋味亦有细微差别,但向来并不如青蟹那般,被区分得清清楚楚。只不过是搁在同一个坛子里腌渍罢了,难道还会影响味道和口感?”
“那是当然。”男人言之灼灼道,“团脐与尖脐的搁在一处浸泡,用不了三五日,肉质便会返沙,入口虽无大影响,却终究是失了爽嫩之感。但若将两者分别腌渍储存,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就算搁上十来天,也照旧鲜美无匹。这话是一位在饮食业打滚了二十年的老厨子告诉我的,我原也觉不可置信,斥其为无稽之谈,直到自己亲身试过,方真的信了。”
花小麦向来认为在饮食这行当中,自己见得也不算少了,对于这说法却闻所未闻,细想想,却又觉得似乎有那么两分道理。
这男人其貌不扬,对于那个“吃”字,却仿佛颇有研究,她当下便有些按捺不住,脱口道:“您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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