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的山脚至山腰,楼宇鳞次栉比,规模之大,不输于一般郡城。
这就是灞州陆家的祖地山城吗?
果然不愧是天下十族,陈家那种小山城和眼前这座山城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个村落。
“那是灞川山,是陆家的祖地,陆家族人皆生活于此。”
陆进笑着为陆梧解说,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末尾还不忘提点陆梧一句。
“很繁华,规模比得上郡城了。”
陆梧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对于他的提点装作未闻。
真要说起来,“陆梧”这一脉其实已经断绝了,他不过是鸠占鹊巢的外来户而已,继承了原身的一些记忆,却还远达不到被原身情绪所左右的地步。
两人飞临山城祖地后,在一处练武场上落下。
正在练武场被陆家长辈带领练武的青少年们见忽然从天而降的两人,顿时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
“是进祖!”
“进祖!”
“进祖好!”
“进叔祖,进叔祖!”
“传武教习陆寒山,见过进祖!”
“传武教习陆宏,见过进叔祖!”
……
周围不论传武的大人还是练武的孩童少年,在看见一袭白衣,鹤发童颜的陆进后,纷纷围了上来。
陆进也不摆威严,分外随和的与大人孩童少年们打着招呼,时而摸摸这个还孩子的脑袋,时而询问那个孩子修练得怎么样了。
陆梧面带微笑的站在一旁看着,也不催促,心里没来由的想到一句话:
吾老矣,久忘机,沙鸥相对惊不飞。
忽然,衣袖传来被轻轻拖拽的感觉。
陆梧回神,垂下视线,只见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身穿靛色短打的稚童。
见陆梧看向自己,稚童顿时露出一个好奇的笑容,
“我叫陆晁,您是哪位老祖啊?”
我是哪位老祖?
面对自称叫陆晁的稚童询问,陆梧一时间表情古怪,
“我不是老祖。”
“可是您和进祖一起从天上飞下来的啊,爹娘和师傅们都说,只有老祖才能飞。”
“哈哈!”
陆梧忍不住笑着揉了揉稚童的脑袋,
“天人也能飞。”
“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