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格外的长,早晨七点街道才开始热闹起来,环卫工人扫街的声音沙沙作响,不绝于耳的汽笛声提醒着还在沉睡中的人们新的一天开始了。
傅韫之一夜没合眼,立在夏姗彤病床前时刻注意着床上人的一举一动。
昨夜里夏姗彤自杀的举动把傅韫之吓得不轻,从抢救室出来后傅韫之的注意力就再也没离开过女人一下。
“水……我想喝水。”夏姗彤费力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中看见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心里终于踏实了。
傅韫之立马给她倒了水,然后把她扶起来半圈在怀里仔细喂她喝了水,又抚着后背替她顺气,疲惫地说:“别再做傻事。”
咳咳……夏姗彤情绪激动起来,有气无力地说:“我做傻事你在乎吗?”
看着那苍白的一张脸,露在宽大病服外面的一截青筋明显的细胳膊,傅韫之没办法说重话,“我当然在意,你还年轻,等你病好了,我给你找个可靠的男人,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夏姗彤自嘲地笑了,“谁会娶一个疯子当老婆?”
“你会好起来的,我会为你请最顶级的专家,只要你还活着。”这话是在安慰夏姗彤,更像是在安慰自己,这些日子他已经心力交瘁。
“我没有希望了,死亡对我来说是解脱。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夏姗彤胡乱打着傅韫之,连带着手上的针头也偏了,血不住地往外冒。傅韫之大惊,忙按住她的手,按了床铃叫医生来,“你冷静一点。”
“我是一个精神病人,怎么冷静?”
医生赶到病房时看到一团混乱的场面,忙让护士拿来了绳子将人捆在了病床上,给她打了镇定剂,夏姗彤这才慢慢安静下来。看着傅韫之胳膊上的抓痕,医生好心提醒:“傅先生,我先给您处理一下伤口吧,不然可能有感染的风险。”
经医生提醒,傅韫之这才感受到了丝丝疼痛,看了看自己满是抓痕的手,“麻烦医生了。”
“不客气。”
处理完伤口,恰好助理来了,“傅总,您要不要回去休息,我让人看着这里。”
“不必,我看着。”傅韫之摇了摇头,摆摆手,示意助理出去。
病床上的女人眼神空洞,自说自话,“你结婚了是吗?”
冷不丁问这么一句,傅韫之难以招架,他当初结婚的消息就是怕她受刺激不敢告诉她,这一刻她问出来,傅韫之沉默了,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