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女子莫不如是,吕氏一直操心章直仕途,心下也是暗中与十七娘比个高低,而今丈夫得拜副相,可谓是得偿所愿。
章直满脸愁容对吕氏道:“诶,娘子,此官我做不得!”
“为何官人?”吕氏也是焦急,“圣旨已下,百官登门道贺,官人难道要辞了宰相不作?”
章直转身看向吕氏道:“娘子不明白我的苦衷。”
吕氏叹道:“妾身生平所恨,就是没给官人诞下一男丁,但对官人两个儿子也是与自己孩儿无二!”
“官人你有什么事不能与我商量的?”
章直摇了摇头想到。
吕氏作为大家闺秀,也没有刻薄妾室之举,甚至对章直的儿子也是悉心照顾。
平日吕氏作为家中的主母,但也从不骄持,对公婆的晨昏定省一日不缺,平日还亲自与家里女使一起缝补熨烫衣裳。
这数年章直在家养伤,也多亏吕氏悉心照料。
所以章直对吕氏没能处好与十七娘关系有些不高兴,但以妻子而论吕氏确实挑不得一丝理。
何况论事看事的能力,在政治上的眼光,吕氏丝毫不在自己之下。
章直当下将自己心思与吕氏说了。
吕氏看了章直这般,旋即定了定神道:“官人言语也无不道理。”
“吕家,章家,陛下,我哪一个也是负不得的。”章直叹息道。
“娘子你怎么了?”
“没有。”
吕氏背过身拭去眼泪心道,多少男子为了功名利禄抛妻弃子。古有吴起杀妻求将,而官人宁可不出仕宰相,也不愿辜负家人。
一个女子能嫁给这样的丈夫是几生修来的福分。
我没有所托非人!爹爹也没有选错女婿。
她定了定神道:“我听说三叔在未成婚之前,本有意拜在荆公门下,但成婚之后却以岳父,韩献肃(韩绛)为主张!”
“妾身不求官人能如三叔一般,只求为宰相以后能照料我吕家便是了。”
章直见此神色一震,旋即道:“娘子,我不是不知情义的人。”
吕氏道:“难道官人以为家父难道是不通人情,不知时势之人?”
“娘子此话怎讲?”章直问道。
“之前反对朝廷对西北用兵,是因百姓疾苦,后来三叔主持西事连连获胜,家父在家中也常道,幸亏此事未能因己反对而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