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可糟糕了……”
“妈妈受不了打击,病倒了,没有钱买药看病,很快也去世了。我年纪小,挖不了矿,矿主老爷不养闲人,于是把我卖给去河外星系探险的船队。”
“真可怜……”
“在半路,我逃跑了。先是在波尔波纳港当乞丐,后来上了星际商人的船,在星系之间飘来荡去……”
“太棒了!你肯定经历过很多特别酷的冒险吧?就像电影里那样,奇遇啊,公主啊,宝藏之类的?讲讲嘛,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杰克耸肩:“很遗憾,我没有碰见过什么公主和宝藏,星际船队那些事情更远远谈不上什么奇遇。反而是在宇宙时间飘得时间长了,慢慢总会得上无法治愈基因病。”
“你也得了么?”
“当然,我这种贸易船队里最低等的船员怎么可能逃得了?”
“真不幸……”顾晗晗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发自内心的同情相当真挚。
“是啊,很不幸,您真好心。”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从杰克的表情上看不到任何受到感动的样子。看起来,他并不需要顾晗晗的同情。
从某种意义上讲,顾晗晗是个很好的听众。她会恰到好处的发出各种感慨,哀伤的,同情的,惊喜的,并且,这些感情都是她真实的,而不是她假装的。但是,怎么说呢,那是只是一种跟电影或者小说中人物同呼吸共命运而来的“真实”感情。是歌剧院的贵妇人看完茶花女之后,登上金碧辉煌的马车前往某个晚宴舞会之前,用绣花手绢随手擦掉的眼泪。总而言之,只是围观者毫无用处的“真实”感情罢了。
杰克耸耸肩,以一种略显轻佻的语气继续讲道:“那是一种只能靠地球出产的天然药剂维持生命的基因病。从地球出来的药剂价格昂贵得惊人,靠做船员的收入根本不能负担,所以……”
“多年积攒下来的一点点钱很快花完,我一贫如洗,马上就死。我不想死,没人想死。所以只能来地球。最后一次船队停靠地球,离开的时候我没跟着一起走,我留了下来。环境保护圈以内的地球我当然进不了,于是就呆在空间轨道。靠做各种零活赚一些地球储备储备券,维持生活。在这里,可以想办法搞到空间站工作人员或者地球原住民带出来的药剂,虽然还是贵,但比起来总要便宜许多。到现在,勉强也混过了六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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