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科学、音乐,我们这里,老师总是万能的,除了一个挂职的校长,学校里就一个老师。准确地说,也就只有一个班级,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全混在一起,只是座位分为三排,这排同学听课,另两排写字或者自习,这样轮流
倒转。麻姑大肚子以后,体育课就多了起来,她从文体室里丢出几个足球,让我们这群野孩子追着它跑,自己则搬一把椅子来,坐在阳光下,懒洋洋地抚摸着肚皮。
“紫外线是好东西。”她对我们说,也不瞧瞧我们这群野孩子的皮肤是多么的黝黑。
当村长老葛告诉我们紫外线其实就是太阳光时,我们都笑死了。
麻姑吸引了附近几个村子的注意。人们议论最多的就是孩子的父亲,因为麻姑告诉他们的答案是: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后来大人们让我私下里问她,她也是这么回答的。只是,多了一些解释的内容,麻姑的原话是:“走了半个世界,遇到那么多有趣的人,我哪知道到底是哪个呢。”
村里的女人都开始紧张起来,自己的男人都在外面打工,有趣的女人多了去她们都不敢想下去了。有条件的,很快就也走了,到男人的身边守着去;没条件的,就开始在背地里啐麻姑。
麻姑才不理会这些呢。事实是,麻姑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我要没心没肺地活着。生命属于我们自己,也从来就不属于我们自己。能把握自己的时候,就应该放纵自己!”她说这话时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把我们闹
腾得够呛,我们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问她,也不解释,只是笑。
麻姑肚子里的小不点给我们大家都带来了一大笔可观的收入。麻姑对我们明码标价、
一视同仁,我们自然投桃报李,给她最好的东西:一个土鸡蛋5元,一只小母鸡100元,一只老母鸡300元。全部是野生放养的,没有喂过哪怕是一点点饲料。
那一阵子,村子里的鸡都远远地躲着麻姑。
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麻姑,除了暑假,她也从不出去。要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们都会以为她和我们一样,都是被大山困住、与世隔绝的人。可她到底不是,这令我们有些失望。
麻姑说,她也很失望。
有一天,她突然对我们说:“你们这里也被污染了,很不干净,我都不知道哪里还是干净的了。”
事情是这样的:都为了想赚她的钱,我们班上的女同学就跟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