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得到彻底的放松,从而,能把自己完全地、完整地交给她。
只要她不轻易许诺、拍打胸脯,我想,我做得到。
能说说你那个同学吗?我想知道他对你可能意味着什么。
一个倒霉蛋、一个可怜虫,一个小跟班,我最不屑与他为伍。每天放学,我都要尽快离开课堂,否则,一路上那个可怜虫就要向我絮叨个没完了。那天,他就是因为追赶我,才会出的事
好了,打住。那么,再对我描述一下那辆卡车吧。说出你能想起的一切,请不要对我隐瞒。
那是一个弯道,它一出现便血肉横飞,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太快了,你知道的。
你说过,你同学的一只手臂落在了你的肩上,当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的呢?
一大张平铺在地上的肉饼,血肉模糊的没有一点原来的形状,而它们当中惟一完整的部分却留在我身上。我回头看的那会儿,它的指尖似乎还动了一动,就像弹钢琴那样敲打了我。
这些,就是我与邵姗在那间出租屋里的对话。当然,用她的话来说,这其实就是治疗的一部分,而且,是极重要的一个部分。
可问题在于,每一次,她都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的疑问,并详细记录。
她告诉我,比对我每一次的回答,之间可能出现的小小不同,都或许是治疗我怪病的钥匙。
显然,她要失望了,她不应该告诉我这些的。我是说,我的回答因此越来越程式化、越来越书面化,就像你们刚才看到的那样。
平时,我不那么说话的。谁会那么说话。
治疗,没有取得显着进展。这样,我们就不得不整晚整晚都呆在那个出租屋里,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实际情况确如你们所想,为了真实还原我的日常生活,邵姗只让我保留一条小裤衩,和在自己家中一样。
而她,专业地保持着一种协调,亦睡衣罩身,薄如蝉翼。为了不让自己昏倒,我强迫自己胡思乱想,从伊拉克难民疾苦到香港回归盛
况。
谁可以想象,一对半裸男女长期独处空屋,竟然能够心无旁骛,专注于性命攸关的问题。
我想,这恐怕只有我能做到,因为,我得了一种叫不出名字的心理疾病。
治疗,遭遇到了一个瓶颈。
就在我想要放弃治疗的时候,邵姗想到了新的治疗方案。那是一个来自于国外的案例——一个在幼时无意将妹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