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只身一人从洛阳跑来这里寻亲?”
“是的。”
“还听说你从城墙上掉下来了,然后就把过去的事给忘了?”
“是的。”
这时给唐洪刮胡子的扈从收拾好工具离开了,屋里只剩下唐洪和陈牧两个人。
“我不想听这样的话。”唐洪身体前倾,瞪圆了眼睛:“我要听实话。”
陈牧:“我说的就是实话。”
唐洪:“孔孝先求才若渴,希望把你带进门阀,从而重用你。可是我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我直言不讳地告诉你,我怀疑你是西门家族或者孟氏家族派来的细作。”
陈牧:“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孟氏和西门氏。”
唐洪语速很快:“我凭什么相信你。”
陈牧略做思考:“如果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等打完了仗,我就请求复原。”
唐洪冷笑:“加入门阀体系,与不加入门阀体系,对你的影响很大。”
陈牧苦笑:“可是我无法证明我与孟氏和西门氏是没有关系的。既然不被信任,我也不强求。另外,现在还有另外一个派系的人在拉拢我。如果唐氏不留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去其他家碰碰运气。总之树挪死人挪活嘛。”
唐洪笑不出来了:“你这个年轻人说话比我还冲?”
陈牧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与长官说话是在交流感情。”
“那你认为这是什么?”
“谈判。”陈牧抱了抱拳:“校尉大人休要见怪,请听我细细道来。人与人之间,无非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因为同一个利益而聚集到了一起互相利用罢了。可是,因利而聚的人,迟早要因利而散,甚至反目成仇。而上下级关系,其实也逃不开这个规律。都尉长希望利用我的战力,而我希望利用都尉长的人脉,各取所需。可如果我得不到都尉长的人脉,我也就没有必要再为都尉长利用了。”
唐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刮目相看。可是我对你这番话却非常失望。我觉得你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校尉大人,你今日骂我,我不敢顶嘴。可是你别太猖狂。你也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少爷,跟正儿八经的唐氏门阀公子比起来,你还差得远了。”
“你敢骂我?”
“我不是在骂你,我是在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