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淑妃的心腹,日日伴在主子身边。
田淑妃对绿漪的细微举动都很熟悉。这也意味着,冯少君露出破绽被识破身份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田淑妃张口就是责备,眉头拧得像麻花。目光里透着恼怒。
冯少君艺高人胆大,半分不惧,露出一个苦笑,低声答道:“奴婢今日出宫后,就被人盯上了。奴婢不得不躲了半日,才敢去田家。一个不慎,奴婢今日就要折在宫外,再也不能进宫见娘娘了。”
田淑妃面色倏忽一变:“盯着你的人是谁?”
冯少君迟疑了片刻,才低声道:“奴婢不清楚。不过,以奴婢看来,应该是燕王的人。”
这两句应答十分巧妙。
九分真,一分假。
真的是燕王确实派人盯着翠微宫。绿漪一出宫,就被杨公公的人抓住关进了私宅里,严刑拷问之下,绿漪将所有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假的是眼前的“绿漪”已经换了个人。
田淑妃倒抽一口凉气,面色十分难看,咬牙怒道:“这个燕王,实在可恨可恼。田家并未招惹他,他却盯着田家不放。”
“本宫不过赚些脂粉银子,碍着他什么了。非要置田坤于死地!”
冯少君心中冷笑一声。
田淑妃说得倒是轻巧。
一句轻飘飘的脂粉银子背后,是无数个被拐卖的幼童,是无数个失去孩子的父母,是无数个身陷地狱的可怜女子。
沾满了血腥的银子,田淑妃拿着也不嫌烫手!
冯少君暗暗酝酿情绪,目中闪出水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田淑妃又是一惊:“绿漪,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冯少君一脸忠心耿耿,声音哽咽:“奴婢今日去田家,得了一个坏消息。田坤在刑部大牢里被上了刑,一时撑不住,已经招认了。”
什么?
田淑妃头脑嗡嗡作响,失声尖叫:“这怎么可能!”
“田坤官职再低,也是正经的朝廷命官。燕王怎么敢对他用刑!”
冯少君哭道:“娘娘,那个燕王心狠手辣,一心置田坤于死地。皇上只给五日期限,燕王情急之下,顾不得朝中规矩,暗中动用私刑。”
“那些刑部捕快,什么阴损的法子都有。表面看不出什么伤痕,实则打得人肠穿肚烂。”
“田坤禁不住,已经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