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些薄礼,万望收下。”
“你这也太客气了。不过是路见不平。”杨氏见他父子二人拎过来的七八个礼盒,也不知道是什么,嘴里说着推辞的话,心里却高兴这人知礼。
“早些天就想来的,但一是我还住在医馆,怕给你们过了病气,二是……”沈午重不好意思地垂了头。
“二是我父子二人一路耗尽了银钱,要不然洛儿也不会想到自卖自身。我想着,在外头找些活计,多少攒几个铜板,再来谢过恩人一家,两手空空的,也不好上门。”
“哎哟,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杨氏谦让着,扭头再看一眼沈洛,这孩子长得一副机灵模样,家里都养到八岁了,这要是被抓去净了身,可真是让人活不成了。
那天还骂惜儿和杨福不知轻重,如今再看,却觉得两个孩子做得好。
沈洛挨着霍惜杨福坐着,几个人在一起说话,被火盆一烤,手脚都暖和了起来。眼睛四下打量:“霍家婶婶,你说的妹妹呢?”
“我小外甥在睡觉。”杨福以为他说的是念儿。
霍惜看向沈洛,杨氏也看他,噗嗤笑了,指着霍惜:“这就是你妹妹啊。”
“啊?”沈洛望着坐在他身边的霍惜张大了嘴巴,屁股跟着挪了挪。
“这孩子男扮女装啊?”沈千重微笑地看向霍惜。
“为了行走方便罢了。”杨氏说了句。
见沈千洛不解,说了几句家里的情况。
沈千洛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听着:“你们原来是渔家啊,这还能在京师把生意做起来,真是太了不起了。”
“不是什么大生意,就是寻常的杂货。”
“寻常的杂货,要向外找货源,没门路没手段,也是极难的。特别是你们还是女人和孩子。货栈的伙计和掌柜最会看人下菜碟,一样的货,不同的人去商谈,价格天差地别。”
霍惜看了他一眼。
杨氏拍着大腿:“可不是,你不知有多难!很多货栈仗着自己的货好卖,根本不愿散卖。不说掌柜了,就是伙计都不愿搭理你。看你是个女人,门都不给你进。我们都不知吃了多少回闭门羹,挨了多少回白眼。”
沈千重感同身受地点头。
“有时候货栈的掌柜和伙计都是做不了主的,都是主家怎么交待就怎么做,你得去找他们后面的东家。想让掌柜和伙计给你们递门槛,得给他们塞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