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才二十六文。”杨福抢着说道。
“你们今天挣了二十六文呢?”
霍二淮先是诧异,又忍不住心疼:“你们还小,码头上的货重得很,明天爹卖完鱼再去搬。那活不是你们能做的,被压了就长不高了。”
说完看了看做一身小子打扮的霍惜,满脸的心疼。
霍惜把两个空渔筐摞在一起,在船尾固定住,又把扁担顺着船沿往船舱里推去,才说道:“放心吧爹,我们不搬重的东西,只挑轻便的。而且并不连着干。都有好好休息。”
霍二淮盯着她打量,这才多久,这孩子脸上的皮肤就变得糙了,这身上的衣裳也是杨福的衣裳改的,补丁摞着补丁。
霍二淮满满都是心疼。
正想开口,杨福就抢话道:“是啊,姐夫,你就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呢。惜儿可聪明了,还知道哪个商号哪只商船好说话,我们今天一天都顺利得很。”
霍惜也知道霍二淮想说什么,凑过去捡今天有趣的事说,边说边推他:“爹你进去休息一下吧,一会还要劳你摇船,又要费好些力气。”
霍二淮被两个孩子推到船舱里,见儿子正睡得香,也就止了话头。
在船头做了晚饭,一家人趁着夜幕还未完全拉上,吃完今天的晚食。砂锅里煲的猪蹄汤好喝的紧,霍惜和杨福推却不过,也跟着杨氏喝了好几口。
吃完饭,霍惜和杨福坐在船尾数星星,小声商量着明天的安排,被蚊子叮咬了好几个大包后,才猫进船舱睡了。
夜已黑沉,天幕上星星点点。
小小的乌蓬船停靠在秦淮河的一处支流里,水面无波,也没有几许夜风。只有星月闪着冷辉,还有偶尔的虫鸣哇叫。
霍二淮各处查看完,又把船头的防风桅灯提进船舱,见霍惜和杨福已睡得香,才小心地拨开隔着的草帘,猫着身坐进他和杨氏睡觉的地方。
见杨氏正给儿子喂奶,也凑过去看了看,见霍念眼睛都没睁,趴在杨氏的怀里叭哒叭哒地吸得正香,小拳头紧紧捏着攒着劲,不由得笑了笑。
“这小子挺能吃啊。”抬手想摸摸他的小脸蛋。
被杨氏拍开,“你手那么粗,别把念儿刮疼了。”
霍二淮翻看自己的手掌,是挺粗的,又是茧子又是开裂的,像块糙树皮。不由得面色讪讪。
又叹了口气。
本来攒了些钱,准备今年入冬前回村子里买块宅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