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缓到了极限。对此刻的秦芊柏而言,一秒好似永恒般漫长。她不上前突击,只在原地静静站着,睁眼去“看”。
她想起了那把黄昏色的刀,想起了幼年时刀客的话语。
世间的一切都可以斩断。诅咒,术式,神通……那都是可以斩下的,只要你能“看”到它们的痕迹。
我能捕捉到那份痕迹吗?秦芊柏问自己。
秦芊柏不知道,她仅是尽力去看,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到极限,让血液的流淌慢如冰封,躯体静止如同僵死。本就静止的世界随着她的静谧而逐渐失去了颜色,在抵达极静的一刻她恍惚间“望”到了,不知多高多远的天上垂下灰白色的线条,好似舞台剧上操控傀儡的丝线。
她暴起,拔刀,玉面罗刹的虚影随之挥臂,凌厉的刀光抹去那道不详的灰白!
时间的流速在这一刻恢复正常,真实的世界中响起极细的一声锋鸣,好似风声凝聚成了一把细而薄的长刀。傲慢魔偶如断了线的傀儡般向地上落去,月光下女武者的身姿缥缈如仙。她的墨刀在第二次劈斩的时刻就已碎了,无形的斩击擦过惊悚惧魔的脖颈,将狮首的邪魔斩杀为无数碎片。
“云璎琅,炸!”
云璎琅几乎是全靠条件反射发动了能力,那道细到极点的锋鸣膨胀为烟,随后惊天动地的爆破将企图复生的惊悚惧魔完全淹没。司徒弈的长袖只收走了欢愉魔徒,他恼怒尖叫的声音让秦芊柏想起了幼年时的过往。
“荒唐!荒谬!武者果真不可理喻,一家上下均是狂魔!”
“团长,怒火伤身啊……”欢愉魔徒宽言道。
“走了一个叔叔,又来一个侄女,这戏到底该怎样唱了!”司徒弈挥袖掩面,愤愤道,“罢了,罢了,不与你们一番计较。且回城中笔耕不辍,静待下次好戏开场!”
白袍虚影留下这句话便散去了,战场中顿时一片寂静,只有风吹着碎石发出沙沙的动静。
良久后巴德曼喘了一大口气:“他妈的,总算走了!”
通讯频道中响起一片松气的动静。司徒弈虚影现身时毫无威严,可那存在本身的规模就快要让他们的心脏停跳。巴德曼忙里偷闲操控机神的系统,将战斗中用能力留存下的数据丰富巩固,作为“欢愉魔徒”的档案归纳。他不知道拂晓骑士是否还有什么后备计划,他只知道倘若司徒弈真要开战,那在场的诸位只怕活不下几个来。
“我的天啊这次出外勤怎么这么大场面……”卡尔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