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蹲下身来摸她的脑袋,说小芊别哭好不好是姐姐错了
她气嘟嘟地说:“不许摸我的头。”
时雨零使劲揉了揉,把手收回:“真是个大小姐,我弟弟妹妹当年比你好懂多了。”
“我还以为时雨小姐在虚光之灾过后才找回家庭关系。”
“怎么可能。”时雨零笑了一声,“跟我没什么交集的时雨我不在乎,但少数那几个白痴都是我的家人啊。过去想着逃避逃走因此要跟他们恩断义绝,但心里总还是在意的。”
秦芊柏至今仍记得时雨君说起家庭这一话题时的百感交集,她印象中时雨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企图彻底抛弃曾经的身份,直到一切结束后才将其拾起。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她承认得大大方方,说那段时光里的自己只是在逃避。
“这种时候倒是很坦诚呢,明明当年被严契揭穿时暴跳如雷了。”
“当年是当年,现在我才不在乎。”时雨零耸了耸肩,“其实我知道你那憎恶感的来源,什么合不合得来都是次要的,你讨厌我是因为我伤害了公孙策的心。”
时雨零干脆利索地说完了,直直看着前方,准备迎接隔壁姑娘用语言锻成的刀。她还能说什么呢?有些事情即使当事人能谅解旁人也无法原谅,这小姑娘将他看得过于重要,任谁伤了他都一定要付出代价。当年徐君义在龙背上被她痛打就是为了出斗局里的那一口恶气,要按照她的做派怎么都要将那伤痕加倍奉还才算善罢甘休。
早知道就趁医生在的时候说这事了,时雨零心想,治起来还方便许多。
她等着秦芊柏的耳光或是真格的攻击,但那姑娘什么也没做。
“现在再去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自己都将这往事当做了折磨自己的苦痛,我不需要再替阿策出气了。”秦芊柏说,“何况我爷爷说江湖恩怨江湖了,行走在外最忌讳的就是一个深究。因为同辈之间总有新仇,门派之间更有旧恨,你父亲的腿是我叔叔斩断的,我师兄的旧伤是你师傅留下的,往前数到百年前两家或许还大战过一场这样无休无止地深究下去,人们的眼中除了仇恨就再也没有其他,就再无法向前走了。
我心想爷爷说得是对的,所以我一向觉得这种事情当事人看开了就算结束。你伤了他的心,你也替他挡了劫,你们的恩怨早已了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显得真像个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却是丝毫瞧不出先前那副小女儿做派了。时雨零眨了眨眼,趁停车的时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