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就会有下属来敲门向他汇报情况。直到敲门声真的响起,一个冷静到近乎冷漠的青年站在房门边,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时雨终一。”骸首嘶哑地说。
“晚上好,约翰加西亚。”终一将一杯咖啡递给他,自己如标枪般站着,“您是否还在思考那个梦境?”
约翰在几天前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打扮古怪的少年人和他闲聊,脸上的表情似怜悯,又似残酷。
骸首起初惊讶,随后愤怒。
为什么你要给我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你要选择我?
不可思议的,约翰当时就理解了他玄奥的说话。
都是随机的?骸首问。随机的力量?随机的人选?
我偏偏是运气最糟的那一个?
你他妈混账。
你特意来嘲笑我?
那少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那梦境就到此结束了,令骸首难以忘怀。他发觉梦中的自己冲动无比,全无一丝理智,像个愚蠢的孩子。
可真正令他恍忽的是另一件事,是他昨天才从老对头那得知的真相。
“约翰先生,您还好吗?”时雨终一问道。
“我不好。”约翰嘶哑地说,“我最近才发现我从来都不了解自己的兄弟。”
“亲情总是难以处理。”时雨终一感同身受,“我的兄长与姐姐们常常吵架,我不时需要打电话为他们调解。”
骸首哑然失笑,他发觉此人完全误解了他的意图。
“我最初的兄弟,白手起家跟我一起干组织的兄弟,是莫顿的卧底。”
时雨终一抿了口咖啡,很是理解地说道:“总会有这样的事我的父亲也曾经是零岛的高层,他与我的长兄长姐在不久前大打出手,最终一命呜呼。虽然我忘记了与他相处的记忆,但我可以根据这段记载进行推导:与官方人员维持家族感情总会是件困难的事情。”
骸首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台出故障的人形自动应答机。
时雨终一想起了书本上的记载,与人交流时最重要的一点是共情,要表现出“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为了增强说服力,他动情地说道:“我同时还是我父亲的克隆人。所以请相信我,我完全能理解您关于家庭与工作这一矛盾的苦恼。”
骸首闭上眼睛,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巴德曼是个挺聪明的伙计。他果断转移了话题,疲劳地说:“我有私人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