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
——像那天的绫音一样。
突如其来的联想让医生想起了零岛的森林,想起了尸骸、火焰与笑声。她安静了一阵,静待心情平复才继续开口。zw.ćőm
“就算没有表情,我们也能从眼中看到内心的活动。如果一个人的眼里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心里还剩下什么呢?”医生轻声说,“我一下子怔住了,然后我听见公孙策开口,很小声,说对不起。”
“他就坐在我旁边,垂着脑袋,像机械一样一遍遍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时我意识到他其实比我还小,那年我12岁他才9岁。我对着一个小孩子宣泄无缘由的怒气,却全然没顾及他的感受。”
所以你之后才这么纵容他那些恶劣的玩笑吗?卡尔黛西亚差点想这般说话,但她注意到医生的声音不像平时那样冷静,而带着些难过的情绪。
金发女孩坐到友人身旁,握住她的手。
“不是你的错,学姐。那时我们都还是小孩子。”
“我们现在也依然是小孩子。”医生侧过头去,看着窗外,“十几分钟前我在公孙策的家里,看着现在的他。他有所变化了,头发变成了灰色,穿着正常的衣服,学会了尊重他人,会用演技掩饰自己的情绪可他内心深处还是一点没变,他还是那个牢房里的孩童,对着不知身在何方的人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抱歉。”
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阵苦闷的沉默。
过了一会,卡尔黛西亚忧愁地说:“我昨天去看了一趟莫垣凯,他是真的变了。他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但谁都能看出来他颓废的要死我从来没想象过那个精神过头的中二病能变成这样,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不要问了。”医生摇头。
“唉!学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只负责看病。”
医生想了想,又说:“公孙策最近在带新人,找个借口带他们出去玩玩吧。”
“他自己都烂成那样了还带新人哦”卡尔黛西亚深感无力,“好吧。我知道,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就当个没心没肺带他们疯玩的傻朋友吧。”
“你从来都不傻。”医生说,“你是个温柔的女孩。”
“我上周刚烧了一条街,因为有不长眼色的家伙惹我。”卡尔黛西亚没精打采地说,“我可真是太温柔了。”
“你最近还往家里捡人吗?”医生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