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内里竟然还有一道禁制,他要找的人就在这禁中之禁的场所。
桥后情景随境界变化自然淡去,花草水景消失不见,小桥对面赫然是另一片相似的学舍,视线最远方一间大殿取代了“外”侧亭台之位,像一座高塔睥睨着整座校园。公孙策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那座大殿中,他将声息压抑到最低限度,让自己化作一缕微风。
“太学内门,闲人免进~~!”
长而婉转的男声自侧方传来,公孙策的动作一停,他的隐匿措施完全失效了。一颗苍老的柏树旁正倚着一个高而瘦削的青年,穿宽大白衣,双目狭长,似笑非笑,如戏台上拖长袖的舞者。
公孙策推起眼镜,镜片反射着白茫茫的阳光:“这位学子误会了,我非无事生非之人,实有要事拜访张老将军。”
“我道是何方来客神通广大,原来是身负要务朝堂来人。”高瘦青年将双手向大袖中一插,倚在树旁一动不动,“却不知客人既有重任在身,又为何不行正门而走小道?”
公孙策微笑:“方便图快。”
“客人重任仓促至此,怎还与这学生多舌?”高瘦青年再问。
公孙策耸了耸肩:“到了便不急了。”
“尚有最后一问,还望客人恕罪”
高瘦青年的眼珠向这边斜斜一滑,笑得像条吐信的毒蛇。
“你我素味平生,客人问心无愧,何以来得杀气怒意怨气戾气,平白污了那一双金瞳?”
公孙策冷笑道:“关你屁事!”
13年前的司徒弈将身子向树后一藏,哀声叹道:“恶贼欲害忠良,还望忠武救我!”
安静萧瑟的校园氛围骤然一变,地砖石缝间道道金线灰丝凭空升起,结成蛛网般的密集阵地。在司徒弈与公孙策闲扯的这数十秒间,另一位旁观者已做好了准备。一旁学舍大门洞开,穿黑袍的矮胖青年大步走出,一张圆脸板得严肃:“内门重地,闲人勿进。封!”
地上阵法二色光芒大放,化作六支上尖下方的长条玉器在公孙策周边围成一圈。公孙策尝试活动手指,才动了一寸便感受到了绝大阻力,笑道:“玉圭不离寸是为封?”
刘忠武一愣:“你这金眼的倒有眼力”
“闲人行走江湖靠自己,没点眼力劲不好混。”公孙策笑眯眯的,“只是阁下这太学高材生一言不合率先出手,未免太冲动了吧?这么个冒失性子,日后恐怕仕途不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