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铠甲与披风,拔出一缕清气铸成七尺宝剑,利剑只一扫便让妖邪横飞,魔潮不存。
“合神令·真武驾临!”
太极印与三世印的力量随秘法融合,化作一尊荡魔讨妖的真武大帝。司徒弈所营造出的一切幻景都在浩然正气下荡然无存,戏子高高立在一座塔顶,见了此景止不住大笑:“哈哈!又是真武将军教得泥偶塑像,你严契向来笑他迂腐,却不料今日自身变作腐儒!”
“不错,当真是世事难料。”严契冷冷道,“却未想过这斩妖除魔的道术,倒能一剑削了你的头颅!”
真武大帝的躯体迎风暴涨,只一瞬便成了高耸入云的千米巨物。他怒吼着挥动漆黑的长剑,像是九天之上的神明舞动雷与云铸成的神兵。司徒弈孤零零站在黄色高塔的顶层,双手兜在大袖里。风大得几乎要将这高瘦的人形吹倒了,他仰头望着荡魔的天尊,面上淡然得像一张苍白的纸。
“骁勇善战,无愧才名,严契当为第一。”司徒弈悠悠道。
严契的心里忽然一抽,红尘幻境早已破了,可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的往事。
那是十多年前了,他们还不是无相神与天极,不过是太学中的两个书生。那日不知是仪祭厅的哪位大人物起了兴致,去问老张这批学子里是谁数第一。秦暝恰巧听着了这消息,便鼓动着年少气盛的人们一起比斗起来。可秦暝自己是不参与的,那时半路出家的傻子才修了个明晰,而众多的学生也是不参与的,凡是掂的清斤两的人物都自认上不了擂。于是这般闹哄哄商议了一阵,反倒是温厚的刘忠武做了裁判,他与司徒弈比斗起来。
那天太阳毒辣得很,树上的鸟儿与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们拼着一较高低的念头,控着纸人与墨兽争斗,用丝线与纸笔征伐。上一刻是纸人阴兵封了黑狼行动,下一刻狼兽变阵反拉着阴兵阴将做了阵眼。无常法使的斗争往往总是这样,一份力量橡皮泥般的在双方手中揉捏转化,在旁人眼中像是心照不宣的游戏一场。最后他用了老张传的合神令,这是司徒弈尚未练成的。白面书生拎着丝线琢磨半天,控不住又转不了,无奈将手一摊,说此法果真高妙我不知其中底细,严契当为第一。
严契哈哈大笑,说早说老子第一还不服气,浪费时间白打一场!司徒弈也跟着笑,说当了第一是喜事,该要请客喝酒的!于是看热闹的两个混账也跟着来了,一并掏空了画家兜里那点闲钱买酒。严契拍着桌骂说你们不愿破财才将这名头推给我,早知如此当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