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过是听说这里有位有名的斫琴师傅……”那被拽走的姑娘嘴里还在念叨着,因为那一句斫琴,倒是叫这话钻进了本不想注意此事的白霜染耳朵里。
虽说苏湖郡有不少会斫琴的师傅,但这附近最出名的,还是要数自己师父了。白霜染一时间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有何目的,打心底里有三份担忧。
白霜染快步追了两三步,眼见着就快要追上,那衙役却是走的快了不少,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斫琴不斫琴的,连个户籍都没有,谁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户籍。”
那姑娘默默念叨着,无论是那衙役还是白霜染,全数没有听清楚:“我哪里知道怎么便到了这里来……”
“你念叨什么呢?”那衙役听了个模糊,还当做那姑娘在骂自己,登时心下里愈发的不高兴起来,手下的力道大了几分,“这要是换了白朝,就你这般人,直接便能就地处死。”
这种穿着不错,却连户籍都没有的,任是谁也要怀疑其身份。况且现下里的大郦还是不缺某些偷了东西,或者破坏旁人家庭被赶出来的——无论男女,皆是老百姓唾弃的对象。
“且别说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了,若是当真有什么冤屈,你大可以去堂上去陈,莫要指望同我说说,我便能够放了你。”
那姑娘其实没说什么,想来是这衙役家中经历过什么,话倒是不少,“到时候你若是当真清白,便自然有大郦的律法还你清白,也不消同我说。”
这衙役带着那姑娘是越走越远,白霜染想这姑娘若是当真有什么问题,想来也不会被放过,自然不可能出来害自家师父。可若是这姑娘清清白白,自己多添个师妹也是再好不过,倒是能叫师父的技艺后继有人。
放慢了步子,白霜染便是轻摇折扇,这么一路踱步出了县城,寻到了早就在城门外停好的马车,依着师父的话,到周边县城的好山水去了。
—大郦·京兆—
遂是尚未数伏,京兆城就已经是暑气逼人,便是屋子里头摆满了用来降暑的冰块儿,也叫人难掩昏昏睡意,半倚在圈椅上的夜辉煌拿了把和气质不甚相符的蒲扇扇着。
儿子早逝,女儿亦是已经不在。就算是那孙儿夜熙,也因为平日里的公事,忙来忙去,一月到头也来不了几次。若不是飘飘荡荡的熏香和冷气,倒是叫人以为时间都已经凝滞。
“夜老爷,江南那边送过来的东西到了。”夜府的侍卫抬着东西到了院子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