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将两位钦差连同众随行请了进去,那县令好一阵长吁短叹。
“二位大人有所不知啊!”那县令站起身来,给两人倒了盏温水,奉了上来,“县里面有懂些的,早便讲这雨不是一时半晌可以停歇的。”
“鄂南多山,若是有大洪水,必然危急。鄙人是这鄂南县的父母官,即便是因为错报失了这乌纱帽,也总不敢置百姓于水火之中!”
“这雨下的头一日,我就差人往朝廷递了急信,可一直未得到朝廷回复。”那鄂南县令叹了口气,老泪纵横,“下官以为,朝廷便要放弃鄂南了!”
“朝廷哪里有放弃黎民百姓的道理?”郑知岑放下手中茶盏正色道,“只是这信”
“朝廷却是在鄂南暴雨六七日之后方才收到。”
按理讲,有月安照在此,郑知岑应当旁听,而非率先开口。然这信件一事,乃是中央朝廷收知早晚,常年在河南做府尹的月安照便早安排了郑知岑来做主沟通。
“六七日?”
“正是。”郑知岑颔首。这错处也不是鄂南县令的,倒是孤身一人撑了这么久,着实不容易。
那鄂南县令也不再谈别的,只道是,“也亏是跟了我两年的副手,若非他一直出谋划策,鄙人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副手?”月安照听着这般称谓,不由得一愣,“县令大人口中的副手,可是哪乡的乡长?”
“非也,非也。”提起这副手,鄂南县令的眸子也亮了几分,“是个外乡的孩子,流离到了本县,鄙人便收养在身侧,倒是个伶俐的。”
月安照颔首,未再说什么,递了个眼神给郑知岑,便听后者开了口,“那敢问县令大人口中的副手,现在何处?”
“县城东南河堤旁,河口恐将决堤,那孩子带人监看着。”说起那副手,县令仿佛说着自家孩子一般,言语中不掩自豪。
听着那鄂南县令的话,月安照和郑知岑都未加言说,倒是月安照将微垂着的眸子抬了起来,正视着鄂南县令道:“敢问县令大人家眷可受了这水患之扰?如今有何打算?”
“鄙人哪有家眷当年也是一场洪水,将我那妻儿性命尽数夺去。后来做了这县令官,便每一日清闲时候。”
“说媒的不少,想着我那双妻儿,到底没有再娶的心思。”
月安照想起了自己的亲妹,同那早夭的侄儿——又是一位同自己那妹夫苏泽荀般性情的人,此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