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莫要喝了,若是陛下……”
本朝国师本是当有自己府邸的,到了月英这里,应了皇后夜嘉芙的请求,住在太极宫三清殿的偏殿里,今日路过太液池,便见郦岚喝的大醉。
“莫要管我,便是爹爹来了复又如何?”旁人眼里的太原公主不只是值得敬的,更多的便是畏。
小小年纪便杀伐果断,便是那群守旧派口中说着不肯女子掌权,心底里确是对这太原公主赞赏有加。
孟箐常说的一句话便是,“若是太原公主非是女儿家,确可保我大郦千载无咎……”
“可惜女儿家如此,便是牝鸡司晨,定会如鸿朝那女帝,落得个孤家寡人,大厦将倾的局面!”
旁人从未见得郦岚这副孩子家的一面,而郦岚更是从未因自身之事而泣涕。
自生来,郦岚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若是勉强算上婴孩呱呱坠地之时的啼哭,便正好一手之数。
一次为父与亲长失和,一次为百姓流离,除却幼时连郦岚自己都忘记缘何的一次,便只余下如今为弟弟而烦恼。
“公主,便是心中有事,借酒消愁除却可能失了分寸,并无什么益处。”修道之人戒酒,月英深知这酒除却乱性,不过是愁上添愁。
郦岚未有言语,只伸手复又要去拿石桌上的酒壶,正欲提起向口中灌去,便被月英拉下。
“公主便是不怕陛下降责,便不怕陛下与皇后娘娘忧心?”
“国师大人莫要管我,且去看你的天象罢!”郦岚虽是喝的酩酊,头脑却依旧清醒。
“公主殿下既知月某是国师,便应该知道月某略通医术,更是受了师父之命,陛下与皇后娘娘,贤王殿下之请,为公主医治。”
“公主既是不放心,便要护好了自己身子,将来大郦方才能国富民强。”皇帝郦璟听闻郦岚醉酒,早便赶到了太液池,月英说的极有道理,郦璟便不掺和,只站在一边。
“那又如何?便是我有称帝之能,复有称帝之心,爹爹有传位之意,前朝那些老臣便要给爹爹多大的阻力……”
“崇儿他能力自然是有的,只是若如今这般,不过平平,保我大郦百年兴盛亦是可的。”
若非自郦岚小时,方才展露治国理政之智,郦璟便一心要将皇位传给女儿,换作旁人,定是不敢在皇帝尚在时,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语的。
“公主这般自怨自艾,便不觉得将陛下拳拳爱子之心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