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声辘轳,一路往岐云山附近的桃溪镇而去。
曲潋有些心神不宁,好几次看向车窗,鸦青色底绣五色团花的帘子遮掩得密密实实,她又没好意思掀帘子,自然什么都看不到。可虽看不到,听声辩位,也知道车外骑马的少年所在的位置。
“阿潋,你不高兴啊?”骆樱奇怪地看着她,若是她定了未婚夫,未婚夫又是那样的人中龙凤,对自己如此上心,怕早就恨不得每日相见,就算不说话,能看到他也好。
怎地曲潋现在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曲潋转头看她,突然压低声音道:“就你促狭,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和他串通好了?”
“绝对没有!”骆樱赶紧竖起手发誓,“我一个闺阁姑娘,哪里会和外人有什么联系?不过是先前来找你时,路过客院那边,听到宁王世子和纪公子商议着要去外面逛逛,便让人去纪凛那儿假装无意地透露一声咱们要出门的事情。我原也不知道他会跟来的,如此看来,他倒是对你有心。”
曲潋嘴角翘了翘,很快又耷拉下来。
可不是有心嘛,昨晚两人去偷看大皇子和骆槿的好事,而且那人还将自己双重人格的事情坦然透露,怕是这个纪凛知道后,心里应该也有些担心她嫌弃吧,所以就算没有骆樱多事,怕今天无论如何,也会让他找着机会见她一面。
不知为何,曲潋就是这般地肯定。
原本睡了一觉,心情平静下来,她正要打想好好想想以后怎么面对纪凛,没想到纪凛根本不给她时间,直接逼上来了。看来就算平时那样温煦谦和的少年,骨子里仍是有着男人的骄傲及手段,断是容不得她优柔寡断,思忖再三。
想到这里,曲潋心弦一松,便平静地靠着马车里的一个细竹面的迎枕,懒洋洋地赖在那里。
骆樱有些迷茫地看着她,不懂她怎么情绪怎地变得那么快。自也蹭过去,挨着她的肩头道:“阿潋,虽说定了亲要避嫌,但也不能像那些老古板一样将未婚夫往外推,连见个面都琢磨再三,省得他到了年纪,却因未婚妻未进门,另去寻家中的婢女相好,这是最蠢之事。”
曲潋吃惊地看着她。
骆樱笑嘻嘻地玩着腰间的香囊,不以为意地道:“你莫不以为我真是天真愚蠢得什么都不知道?别忘记了我家中的爹和兄长们,还有大姐姐,这种事情看得多了,像我爹房里的白姨娘,就是当初我娘未进门前房里伺候的,我大哥房里的通房芳华,也是大嫂未过门之前一直伺候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