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回到平阳侯府别庄的客院,却见周琅百无聊赖地躺在廊庑下的一张摇椅上,翘着腿喝酒,旁边还有个专门倒酒的清秀小厮,整个人说不出的闲适写意。
纪凛咳嗽了一声。
周琅抬头看来,见到他后一跃而起,瞪着眼睛道:“好你个纪暄和,有异性没人性,将我唬弄了就跑,将事情都丢给我一个人去处理。你可知道,明方大师今天竟然对我笑了,笑得我心脏都要被吓得跳出来了。”
“别嚷嚷,省得教人听见。”纪凛轻飘飘地说了声,撩袍便进了房。
周琅挥挥手将那斟酒的小厮挥退,跟着进了房,在他身后满是怨气地道:“你倒是好,去会美人了,留我一个人受着气,明方大师今儿对我特别地不客气,也不知道是谁惹着他了,一个出家人,火气这般大。”
纪凛进房去换了身衣服,等出来后听到他仍像个怨妇一样唠叨,便道:“行了,这次就当我欠着你,下次你有什么事,我自当尽力。”
周琅听罢马上眉开眼笑,乐呵呵地道:“我可记下来了,到时候你可不准推辞。”高兴完,突然有些奇怪,凝眉问道:“你今儿看起来挺高兴的?为何?莫不是消受了什么美人恩?”
纪凛笑而不语,自不会告诉他,他与曲潋之间的事情。
见他不说,周琅知问不出来,便转了话题,旋身和他隔着一张太师椅而坐,边抓了把桌面上的松子磕边道:“对了,午时大皇子回京了,看情况,他很是满意骆家的姑娘。”说着,他微微蹙起眉头,叹了口气,“平阳侯府……这手伸得太长了,我父王若是得知,还不知道要为骆老太爷可惜呢。可怜当初骆老太爷出生入死,落得一身的病,如今还在西陵苑养病,子孙却个个都是心眼,怕闹不起来似的。”
纪凛淡淡地道:“种什么因就承什么果,就让他们去斗好了。”声音虽然温煦,却显得有些薄凉。
周琅也笑了笑,打趣道:“你这话说得容易,莫不是忘记了曲家两位姑娘可是在骆老夫人身边长大的。”
“嫁出去的女儿沷出去的水。”纪凛淡声道,“且还有我呢。”
周琅摇头,知这人若不是看在曲潋的面子上,根本不会看平阳侯府一眼。然后又想到他昨晚消失的那段时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恐吓曲家妹妹了,所以今儿才将明方大师的事情抛给他,自个巴巴地去寻人,怕是去解释什么吧。
想到这里,周琅突然觉得以后要和这人过一生的曲家妹妹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