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寂后,桓典咳嗽一声,低声道:“史侯,请借一步说话。”
刘辩也不拒绝,点点头站起身来,跟着桓典走出了十几步,期间,刘虞与崔钧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估摸着这个距离已经足够,桓典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刘辩抱拳拱手,一脸困惑问道:“史侯,您可是要保这沮授?”
见桓典直接询问,刘辩也不辩解,毕竟这种情况再插科打诨就未免太侮辱人了。
“不错,我很欣赏此人。”他点头道。
此时崔钧与刘虞亦来到了这边,听到刘辩这话,崔钧仗着他父子与这位史侯关系不错,表情古怪地揶揄道:“为何?不会又是觉得此人面相忠厚吧?”
刘辩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对崔钧道:“若崔卿总喜欢这么说话,年幼时估计没少挨崔司徒揍。”
“哈。”
崔钧闻言一乐,点头道:“仔细想想,臣年幼时挨家父的棍棒确实不少……”
说着,他收起笑容,目视刘辩正色问道:“那么,究竟是为何呢?”
刘辩当然知道崔钧、崔州平是一个相当正值的人,倘若他的解释无法说服对方,哪怕司徒崔烈出面,崔钧多半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注意。
想到这里,他正色对刘虞、桓典、崔钧三人道:“据我所见,那沮授是王芬一众中仅有几个默然认罪、毫无狡辩之意者,此,义士也,杀之诚为可惜。”
桓典、崔钧、刘虞三人闻言皱眉沉思,经刘辩提醒,三人亦想起那沮授被抓捕之后的表现,心中稍生怜悯。
尤其是刘虞。
事实上,审讯王芬一众的事,灵帝是交给了桓典、崔钧二人,原本与刘虞无关。
但刘虞偏偏过来旁听,就是不希望有太多的人遭到牵连。
毕竟此番是涉及到谋反作乱的大罪,按律当诛三族,即父族、母族、妻族,考虑到此次涉及的都是士人,士人家族那一族也不得有几十人上百人?
换而言之,一人被判诛三族,搞不好就有上百、甚至数百人要被砍头。
而王芬手下那么些人呢,那岂不是要杀得人头滚滚?
这让刘虞于心不忍。
因此在刘辩开口后,他亦在旁帮衬道:“殿下所言极是,这等义士,杀之诚为可惜,不如令其悔过。”
“……”
桓典、崔钧皱了皱眉,忍不住相视一眼。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