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个时候,一朝的人声音总不由自主地低下去,好像自己的天顶都被什么大而无疆的东西给遮蔽的,而他们赖以生存的光明正看着这东西的心意给出。便不由得战战兢兢,声歇力弱。
萧见深并不明白这些人的感官,所以哪怕上朝到如今已经三年,他依旧纳闷为什么自己主持的朝会总是说着说着就没有了声音。
平日无大事时他尚且优容一二、但此刻大事已至,萧见深的目光落在众人脸上:“南运河的事情诸位都知道了。”他顿了一下,没有人回答,目光便依次从朝中的左边转到右边,看着这一殿宇的大臣说,“四位知府被杀,贡船连同贡船上的官员与船员、贡品一起消失。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孤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有人告之于孤,这是因为一柄传言‘得之可以得天下’的孤鸿剑。”
“他们流传孤鸿剑正在孤手上,孤之面前常见刺客;他们又流传孤鸿剑就在贡船上,于是载着神机雷制作图纸的贡船就被劫。”
“他们下次若再流传孤鸿剑在当朝皇宫中,皇宫就要遭殃;他们说不定再流传孤鸿剑在当朝的哪位王爷或者大臣手中,这位王爷或者大臣说不定也要遭殃。”
“禀殿下,此事着实荒谬,臣愿率兵前往南运河,以这些逆党的头颅奠诸知府在天之灵!”骆将军出列请旨道。
不等萧见深发话,历经三朝的首辅也站出来说:“臣不赞同骆将军情愿,骆将军肩负京师安危,怎可轻易出京?若要出京,当由其副统领担任统领一职,或另择五城兵马司大统领。”
话音落下,又有一位老大人站出来淡定说:“太子时时遇刺,这中间的责任难道不该归兵马司来担?虽骆将军身份特殊,这关系天下社稷安危一事,也是万万不能轻忽的。”
率先站出来的骆将军低着头,面上有没人能够发现的无可奈何。他在心里暗暗咒骂:都是那些老匹夫的人,那个老匹夫,那个那个老匹夫,那个那个那个老匹夫!一枪扎死一个,多扎几枪,这天下就万事太平了!
萧见深将手轻轻一挥:“骆将军不必心急,孤已着孙将军前往南运河道,全权总览此事。他素知江湖之事,孤也给了其便宜行事的权利。”说罢看了身旁王让功一眼。
王让功这时上前一步,一抖拂尘尖声说:“诸卿家有余事早奏,无余事退朝——”
艺高人胆大的傅听欢又易容成别人的样子混进大殿的时候正好遥遥听见这一句话。他有些遗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