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察觉。哪怕是能将目光稍微调高一寸,那也是多了一分越过其他来人、一眼看到意中人的可能。
唐绪今天穿了那件羽绒服。这是在唐错看到唐绪的几十秒钟以后才意识到的事情。
“新年快乐,小朋友。”
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唐绪拥抱他的动作却是坦坦荡荡。紧接着,自己的兜里被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唐错低头,看见一角红艳艳。
假借一个抬手揽肩的姿势,唐绪摸了摸他的耳朵:“我们家的规矩,新年第一面,要给小朋友红包。”
被思念了很久的气味灌了满怀,唐错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不是小朋友。”
唐绪微一低头,嘴巴凑在他的耳边:“爱称。”
唐绪说过的情话不算多,但句句灼人,哪怕只有一两个字。
唐绪看着身边的人低着头偷笑,嘴角也有了弧度。他们的分别虽不到一个月,却算是跨越了一个年头。他从没试过在大年夜如此想念一个人,想放下筷子回到他的身边,想和他一起吃年夜饭,想陪他守岁,想和他一起看北京城的灯景。
步入机场大厅的一刹那,他又何尝不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这个小朋友穿着和他近似款的羽绒服,伸长了身子瞭望着。
迈着匆匆的步子,终于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拥抱到他以后,唐绪的心里满足、安定,可捎带脚地,却还有那么一点遗憾——他很想亲吻他,哪怕是额头也好。
唐错是坐地铁来的,两个人回去时选择了出租车,上车后,唐绪报了自己家里的地址。
两个人都坐在了后座,像在哈尔滨一样,唐绪偷偷抓住了唐错的手,一路握着,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从机场到唐绪的住处,要经过西直门立交桥,这个号称世界第九大奇迹的地方。
唐绪看到路标,忽然说:“第一次带你走这个桥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要一直转圈。”
唐绪的话轻而易举就唤起了他的记忆,唐错望向窗外,想着那时的情景。
“你那时候简直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什么都要问,我记得我当时实在懒得解释‘设计’和‘交通规则’这种东西,就随口说,因为想让你多欣赏欣赏风景。”说到这,唐绪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他,问,“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唐错看了眼司机,没说话,只是冲他点了点头,眼神还躲躲闪闪的。
唐绪懒洋洋地笑着,将手摁在他的脑袋上:“那会儿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