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祖母孝期这几年,父亲与他通信频繁,信上也会写一些贴心的话。
魏时是个没出息的,在这种事情上,耳根子很软,心也很软,写在给父亲信上的话也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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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忙忙,从不肯停留。
转眼间,魏远就已经七岁了。
跟父亲不一样,魏时在考取县案首之前,几乎没什么才名,但是魏远就不同了。
六岁的时候,凭借一首形象生动的《咏兰》,便获得了神童的称号。
刚满七周岁的时候,又做了一首《十五月圆夜》,名声更甚。
再加其善书法,通音律,晓诗书,年纪不大,就已经很有名气了,而且跟很多的书画名流都有交往。
在诗书画乐这几个圈子里,七岁的魏远,名气要大过三元及第的父亲。
诗书的灵气,向来都是让人琢磨不透的,魏时多年努力进学,写的文章、作的诗仍旧缺乏灵气,技巧是不能够代替灵气的,只能说是技巧掌握运用的通了,可以稍稍掩盖其中的匠气。
有一个神童儿子,对父亲而言是骄傲的,但骄傲之余,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苦恼。
小树苗再是俊秀挺拔,毕竟还没有长成参天大树,需要有人好好呵护,施肥浇水,剪去杂乱的树枝,引导其向上成长。
儿子越是优秀,做父亲的只能越是谨慎,既怕让孩子走了弯路,也怕没有充分发掘出儿子的潜力来,明明是可以名垂千古的人物,倘若只可以风流这一世,那损失可不小。
所以教育孩子的每一步,魏时可以说都是小心谨慎的,只不过他也没办法一直陪在孩子身边。
大靖朝用于远航的船已经造好了,并且已经在海岸试行成功,时间最久的一次,是在海面上航行了整整七天七夜才回来,不过除了一些小的岛屿之外,始终没有找到更大的陆地。
而大靖朝即将要进行第一次的远航,魏时就是此次远航的负责人,官职也从三年前的从五品员外郎,升到了正五品郎中,晋升之路就好像是开了挂一样,但机遇跟风险是并存的,就像眼前。
大靖朝的第一次远航,大致的路线已经规划好了,要带的人员和物品也都安排好了。
上上下下加起来足足有一万两千五百人,即将要出海的船有一百零八艘。
除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和武将之外,还包括有像魏时这样的文臣,有来自工部的,有来自户部的,还有来自礼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