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亲问起姨娘,魏时还是挺惊讶的,不曾想,父亲竟还是一位长情之人。
只是这表达长情的方式,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不写书信,不寄礼物,只是在与儿子临别之前问一句罢了。
这样的‘长情’未免有几分廉价。
不过,自从搬到京城去之后,姨娘可从来都没有提过父亲一句,而且人也是越来越轻松快活,离了父亲,反倒是像风筝离了线,可以飞得更高更远了。
这样想来,两个人谁也不算辜负了谁。
“姨娘一切都好,只是京城那边终究要有人照看,这才没有跟过来。”
姨娘若是也跟着一块过来了,这祖宅肯定就更热闹了,那还不得闹到把房顶都掀开了。
魏仁就算是有话,也不可能跟儿子说,是以,这几年他从未给白姨娘寄过书信,毕竟白姨娘不识字,信上写了什么,还不得是儿子来念。
老父亲还是要面子的。
要面子的魏仁,到底是在儿子这边一无所获,他不能跟到京城去,白姨娘也不可能抛下儿孙回来。
下次见面,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魏时跟魏定两家是一块儿出发的,出了县城,就不顺路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两家人腻歪到一块儿去,准确的说,应该是这堂兄弟俩腻歪,各带着自个儿的儿子,挤在同一辆马车里头。
有对长辈的离别之情,但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当初我们出发的时候,朝廷派人来接替二叔的官员就已经到任了,这位大人乃是进士出身,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只比我大了三岁,却是我现在的顶头上司。”
啧啧,羡慕呐。
每每这种时候,魏定都会怨恨自个儿的身子骨不争气,次数多了,竟也慢慢习惯了。
三十岁的正七品,自然能称得上是人才了,可自家堂弟,十八岁的正六品,那不是更厉害。
这山望着那山高,人总归是不会满足的。
魏时很是能够明白堂兄的心情,曹安比他还小两岁呢,半分功名都没考,可也跟他是一样的阶品。
这种事情就不能多想,看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慢慢来吧,都是一步步升上去的。”
跟读书那时候比起来,现在不已经是很轻松了。
魏定的想法跟堂弟有些不一样,他这身子骨不好,科举没能走完最后一步,仕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