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从去年的二月份到现在,一整年的时间都没有人擦洗。
魏时是用事先准备好的抹布把桌椅板凳擦干净,这事儿不管是大伯,还是堂兄,都跟他嘱咐过好几遍,下人那边不用他说,就已经备着了。
收拾干净之后,魏时这才把要用到的东西从考篮里拿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趁着还没发考卷,魏时一边搓手跺脚,一边暗戳戳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几个考生。
跟他的考舍正对着的那个考生,瞧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至少也得有三十岁,很是清瘦,下巴都是尖的。
也不知道对方这是第几次参加县试,瞧着还是很镇定的,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既没有像他一样搓手跺脚,也没有哈气捂耳朵。
靠左的这边,考生应该没比他大几岁,看上去高高大大的,也不像其他人一样那么怕冷,应该体格不错。
靠右的这边,跟他一样,都快冻成一条狗了,压根就没坐在座位上,直接在考试里边跳高,两只手缩进袖子里,脖子也是能缩多短就缩多短。
得,众生百态,在这考舍里头,也不外如是。
不等魏时继续发散思维,考舍里的衙役就已经开始分发试卷了。
魏时赶紧坐正,收回思绪,再怎么觉得自己十拿九稳,也得是正常发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