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姿势有些过于亲密,荆璨回头看了看打篮球的人,想把腿撤下来,“有人呢。”
"别动。"贺平意压着他的腿问,“认识他们吗?”
荆璨摇摇头。
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来打篮球的。
“那就没事,”贺平意说,"就这么坐着吧,我帮你轰着点蚊子。"
因为这样的坐姿,那个装着药的小袋子被荆璨握着放到了腿上。贺平意垂眼看了一会儿,伸手要将那个袋子拿过来。
荆璨从心里并不愿意让贺平意看到这些药,所以在贺平意握上那个袋子时,他手上便使了力,不肯松开。但这样的挣扎并没有持续多久,贺平意不过抬眼朝他看了一眼,他就没出息地投了降。
袋子离开荆璨的那一瞬间,荆璨的肩膀如同建筑物垮塌般下陷。
贺平意用一只手撑开袋子,将里面的药逐个看过,然后攥紧了袋子口,低着头,没说什么。角落里的光线很暗,荆璨看不清贺平意的表情,便把腰弯得更低,将身体折成一个极限的角度,想要去看看贺平意是不是在为自己难过。
他伸出一只手,拉住贺平意的小臂,轻轻拽了拽。
“我今天,去看医生了。”荆璨说。
贺平意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调整情绪。
“医生说什么了?”
荆璨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医生说的我都懂。其实……我一直也有研究自己的病的。”
就像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实验样本,观察并记录着自己每一个阶段的变化。都说久病成医,荆璨敢说,自己现在的理论知识,并不比赵医生差。
“可懂,不代表能控制,这是最让我害怕的。”
思想不能支配一切,这是一种绝望又无法扭转的境地。
“比如我明明知道新年是我幻想出来的,可我还是会想,如果我不喂它,不管它,它是不是还可以自己好好活着,我还一直觉得,刻意不理许何谓,是会伤害到他的。”说到这,荆璨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好笑?"
贺平意摇摇头,他把那个袋子放到一边,然后荆璨的一只手扣在自己的两只手的掌心里。
“不好笑,”贺平意说,“单单是看画,我都觉得新年可爱,如果我能看到新年,我也会舍不得它。至于许何谓……怎么说也是陪过你的朋友,你心软,会这么想很正常。”
荆璨动了动手指,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