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从后厨洗了脸,脸上还挂着没有擦拭的水珠子,模样清纯又稚嫩。
我忍不住走上前去偷着问她。“你爷爷相面准吗?他说顾珍大限将至。”
大波浪偷偷趴在我耳边,小声道:“我爷爷看相从未失手,既已算出命势,只能做个提点。能不能逆天改运,只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苏老爷子说,女煞是由怨气集结而成,怨气越重,障法越强。并且灵魂被封锁在纸扎人偶里那么多年,如今刚刚逃出,一定会把前尘往事一并结算,因此才会频频作恶。
“那怎样才能除掉女煞?”这是我最在意的问题。
老爷子思索片刻,和大波浪说的话如出一辙。
“我要先知道她的生辰八字,死亡时间。”
李春玲率先张口。
“死亡时间我知道,那可是我们护理系的重大新闻。三年前的开春儿,2017年4月12日,闫妍是上午九点四十左右跳的楼,那时我们刚上完头午第一节大课。趁着下课时间,她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好!”苏老爷子一拍手。“那生辰八字呢?”
“这……。”李翠玲和顾珍面面相觑。
“我们只知道她和我们同岁,都是01年出生的!闫妍应该是六月份的生日,具体时间我们也不知道。系里恐怕只有唐晓茹记得。”
听来还真是可惜,这几个女生竟然都是00后。真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惜,有的化鬼成煞,有的死于车下,有的疯疯癫癫。仅剩的最后二人,顾珍还被算出大限将至。
苏老爷子当即拍板。“走,咱们去瞧瞧这个唐晓茹。”
又转过身告诫顾珍。
“你就不要同我们一起去了,你留在饺子馆儿里。我们黄泉饺子馆儿有祖宗下的结界,别说是鬼魂灵煞,便是旱魃邪妖也不敢在这里放肆的。”
顾珍点点头,小小的身体却在发抖。
我安慰她:“苏老爷子说的话你好好记着,这几天都待在饺子馆里,只要寸步不离,保你没事的。”
顾珍“嗯嗯”的应着,看得出这个小小的女孩,若是在遭受半点刺激,一定会情绪崩溃。
我们只好不再言语,我,苏老爷子,大波浪,还有李翠玲,四个人打了一辆车,直奔康宁医院。
康宁医院在槟城的郊区,是方圆几个城市里出了名的精神病医院。
一路上,李春玲都在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