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孤注一掷了,叶安作为旁观者自然是看的分明,吕夷简坐在椅子上见叶安连忙放下碗后笑道:“无需多礼,老夫同王相公前来为的便是见见战功赫赫的云中郡侯啊!”
叶安从袖中掏出帕子擦过嘴后稍稍一愣,便叉手躬身道:“吕相公,王相公抬爱了,长生不过是体量安抚副使,一切全由范公主持大局…………”
“你也无需自谦,清平关一战陈琳已如实奏报,至于青岗峡中堵截党项追兵,率西羌人远走虾摸寨也是明智之举,同曹仪那般的武将一同击溃五千党项精骑,我等同为文臣当为叶侯贺!”
王曾在边上缓缓开口,算是同吕夷简承上启下了,至于接下来便要看叶安的表态,叶安觉得这比在战场上谋划和决断还要费力劳心。
“长生不过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罢了,两位相公抬爱,叶安年幼,用范公的话来说便是一块在朝堂中尚且未经雕琢的璞玉,自当谦逊做人,做事,做不到进则兼济天下,也只能做个独善其身的孤臣了……”
叶安用上了上辈子从大学中掌握的过硬技能,长篇大论,避重就轻的和眼前这两位相公打太极。
意思也很简单,我年轻,咋滴!我是孤臣,咋滴!我没经验,咋滴!
都是在官场上混的人精,吕夷简和王曾岂能不知叶安的小手段,但大庭广众之下却也无法说的太过露骨,唯有表面笑嘻嘻,心中妈卖批…………
“不知两位相公所寻叶安何事?”
叶安用一句明知故问的话结束了这场简单而又枯燥的对话,现在的他不怕得罪人,甚至就要得罪人嘞!
待吕夷简和王曾二人满脸挂着略带“威胁”的笑容走开后,李遵勖终于出现了,看向俩个老倌的背影担忧的对叶安道:“你这是怎生了,刚回东京城便把两位相公给得罪?这可不是明智之举,你不是常说要双赢的吗?”
“有些时候可以为了双赢而妥协,但在别人把你当做棋子,甚至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是,再谈妥协和双赢便是个大笑话,我可不愿成为朝堂上的墙头草,更不愿成为别人眼中的大笑话!”
李遵勖奇怪的看向叶安道:“你不是一向以文臣自居吗?连在环州都是如此,怎生回来了反倒是要不同文臣为伍了?”
“李大哥,你觉得文臣会把我看作一道吗?”
叶安的话让李遵勖尴尬的摇了摇头:“看似文臣接纳了你,但实际上你还远飞文臣,至少同那些通过大比走上仕途的文臣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