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乔多才学,通经意,你觉得这予字如何?”
夏竦刚准备起身便被吕夷简挥手示意他坐下,拱了拱手才道:“甚好,《诗经小雅》:“君子来朝,何锡予之。”予字甚好,甚好!”
虽然是好,但接下来就要想着如何同辽人周旋,把这个字敲定,彻底粉碎辽人在礼法和气势上压过大宋一头的办法。
多给辽人十万贯这是叶安应下的事情,现在看来韩崇安其实是在声东击西,用多一倍的钱财来分散大宋的注意力,暗渡陈仓的把“贡”字加进文书之中。
既然多给了钱,那就必须要换回等价甚至是超额的回报,叶安还从来没有做过亏本的买卖。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把场子找回来,在叶安看来,无论是王曾还是吕夷简,两人都把这件事看得很重。
除了苦笑还能如何?一切的根源并不在字面上,而是在于大宋以及宋人那颗脆弱的自尊心。
太宗三次北伐,三次惨败而归给大宋军民笼罩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而太祖开国时留下的宋军精锐折损消耗的几乎殆尽,且谋划多年未能成事,对大宋的经济也造成了重创。
民心这东西看似不存在,但事实上却是无处不在,国家的信心就是由升斗小民的心性聚集起来的。
否则太宗想要扩大皇宫禁中,因百姓死活不愿搬迁而作罢?!若是拿下燕云看看?为了收拾拢络民心,太宗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但都无法弥补他北伐失败对在百姓心中留下的创伤。
以至于现在宋人只要听闻契丹人在北地有什么活动,便立刻风声鹤唳,甚至觉得难以力敌辽朝!
这种想法一旦根深蒂固,便逐渐的成为难以撼动的事实,就像是小象脚上的绳索,即便是等他长大能够轻而易举的挣脱束缚也不会去主动这么做。
澶渊之战便是一个最好的例证,堂堂汉家君王,大宋的皇帝,居然怯战到了要宰相用逼着上战场的程度。
当然真宗皇帝也是有些胆气的,否则皇帝不愿上战场,谁又能逼着他去呢?!
文书上的一个字虽然稍显不尊重,但若是换做唐时,自己怕是当场就能把文书拽在韩崇安的脸上,但现在却要斤斤计较,使出各种各样的手段来想办法获取更多利益。
唐朝怕是从来没有向外朝缴纳过岁币,都是别人向唐朝缴纳岁币吧!
叶安坐在座位上不说话,王曾则是与吕夷简商议着如何让辽朝接受大宋“予”字而不是“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