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好伤心啊,我都要伤心死了,我好想哭,我已经哭了。”温淼这会儿还没控诉完,她作势揉了下眼睛,又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带着轻微鼻音地说,“我的泪水顺着我漂亮的眼角,我天然的卧蚕,我高挺的鼻梁,一直流到我尖俏的下巴,然后啪嗒啪嗒落在了我精致的锁骨上,没有一点点防备。”
“……”
沈嘉喻忽略掉了她后面的那一段浮夸之语,轻扯了下唇角,嗓音淡淡地道:“真巧,我也死了。”
温淼:“?”
沈嘉喻:“感动死的。”
温淼:“……”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噫,难搞呀。
像是变脸一样,温淼脸上控诉的表情“唰”地一收,理不直气也壮地看着他:“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
沈嘉喻思考似的停顿一下,然后以一种毫无感情的语气平铺直叙地说:“嗯,大概只是一具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吧。”
“……”好半晌,温淼才心悦诚服给他比了个赞的手势,“沈老板,我发现了,你可真是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沈嘉喻这会儿终于感动了,而且特别“感动”地表示:也就彼此彼此吧,你可真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只是温淼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百年难遇的活锦鲤,还想试着再努力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要不这样吧。”
温淼思考半晌,最终做了个艰难的让步:“如果你愿意让我拍照的话,那我以后收你作业的时候,可以稍稍给你宽限几分钟,让你多写一会儿,怎么样?”
“……”
这可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啊,沈嘉喻面无表情地想。
“怎么样怎么样?”温淼像个刚改行的半吊子算命先生一样极力忽悠着自己的倒霉客人,“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
沈嘉喻没有说话。
实话说,这并不怎么样。
他没有半分心动的感觉。
温淼还在绕着他左半圈右半圈的打转儿,时不时从他身侧冒出个头来,沈嘉喻被她转得有些眼晕,索性抬手按在了她的脑袋上,强行让她停了下来。
“宝贝儿,想贿赂我,那也得拿出点诚意来吧?”沈嘉喻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抵着温淼的脑袋,稍稍俯身下去,垂着黑睫看她,“一个晚点收作业,就把我给打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