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她,避之唯恐不及,这也就罢了,今日她被那北鹘王子调戏,那周和恭不说帮她解围,只恨不得把她往火坑里推呢。
周宝蕴的手就是一顿,其实她又如何不知道?
若只是普通的罪也就罢了,可她丈夫是废太子,是谋逆大罪。
但除了至亲的周家,其他人家还有谁肯娶她的女儿?
她忍了心中的疼痛,道:“绮儿,前几年宫中就开恩,年节之时,可以容人过来这里探望阿娘,绮儿,你能不能传一下话,让你外祖父过来一趟。
绮儿,我知道现在因着咱们的身份旁人不愿沾惹,但是除了你外祖家,阿娘也不知道还能把你放心地嫁到哪里。
而且,”
她的语气转冷,面色也变得阴寒,道,“这本来就是他们欠阿娘的。”
这是他们欠她的。
原本她和郑愈青梅竹马,原本她是可以嫁给他成为皇后的,是他们为了家族的利益逼她嫁给了朱成祯,她才会落入现在的境地,她的女儿也才会落入现在的境地。
这一望无际被监禁的日子,那些幼时的情景早在她脑中回放无数边,像是吸食阿芙蓉一般在其中吸食一些快感,但清醒过来她就更恨他们,恨他们毁了她的一生,可也恨自己,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坚持。
不过,她摸过女儿的脸颊,她想,他待她,也并非全然无情,至少他还肯让她的女儿读书认字,还肯让她的女儿如同其他的宗室贵女一般入读皇家书院,所以,女儿并非完全没有嫁入好人家的希望。
周宝蕴这样想,但朱绮却不这样想。
她看了自己娘亲一眼,原本有些事她并不想告诉她,不想她伤心,但她在这种环境长大,也是心硬果决的性子,现在她阿娘精神状态本来就有些不对了,若是她不打消这样的念头,将来她受到的刺激可能会更大。
她斟酌了一下就道:“阿娘,您父亲,外祖父他不会过来见您的,他也不会答应您任何事。
这么些年来,陛下虽然监禁了阿爹和阿娘,但却从来没有限制过我和纱纱的自由,可您口中的我的那个外祖父却从来都没有当您,当我存在过,及至我入读书院,书院之中亦有周家子弟和姑娘,可是他们避我,比其他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完全没有周家长辈的暗示,我是不信的。
所以阿娘,您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
她在外面的窘境,她阿娘妹妹在这院子里几不能饱腹,她外祖父当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