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跟个雪人儿似的。
他道:“这些日子是不是日日都想着我?”
兰妱的脸“刷”得红了起来。
她初入郑府之时他明明是冷冰冰的,说话也是又硬又冷,很难听,她都习惯了,可是他即将离开那几日,她才知道,他竟然也会对着她说那么多让人脸红耳热的情话,但是那时是离别在即,又是床笫之间便也罢了,可现在……她的确是日日想着他没错,可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他们明明好像也没那么熟。
也不是,是一方面好像很熟,另一方面又好像很生疏。
她有些紧张的伸手小心的攥了攥他胸前的衣裳,没有答他,而是低声问道:“大人,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那边一切都还好吗?”
说正经事,向来是她镇定自己的最好方法。
郑愈低着头看她,此时倒不舍得再揉搓她的脸颊,而只是伸手拨了拨她发端的头发,再看她已经通红一片欲滴血似的耳朵,也不再追究她避开了自己的话不肯答,笑道:“无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必担心任何事情。”
想到这么长时间她一个人在京城,还有着孩子,他的目光扫了一下她的小腹,手动了动,但却忍住没有挪过去,只是抚了抚她的后背,柔声问道,“这段时间,有没有害怕?”
害怕?
兰妱终于又想起刚刚他回来之前秋双跟她禀告御史弹劾他之事。
在此事之前,这些日子,她的心也是上上落落,但害怕却也谈不上,只是更多的是担心他罢了。
可是先前她的的确确是害怕的。
通敌叛国,皇帝晕倒,接着可能是太子主政,而他和甘家已经是死仇,必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就算他再厉害,臣又如何和君斗?
她抬眼看他,看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从没有过的温柔,此刻并无一丝沉郁和阴霾,莫名的,她的心就踏实了下来。
他说无事必是无事的。
她摇了摇头,本待习惯性的说“不害怕”,可是迎着他的目光,那“不”字尚未出口,却突然就想起以前教导她男女之事的嬷嬷说的话,那嬷嬷说男人都喜欢娇弱可人的女子,尤其是强势,位高权重的男人,你可以能干不给他惹麻烦,但在他想要怜惜你的时候,就不要把自己伪装成无所不能,无所畏惧了。
虽然兰妱以前很抵触那嬷嬷的那些取悦男人的“教导”,但此时她看着他,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