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娇呆住,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原来里面竟是有人?
还是个男人?
竟然……
郑愈出声,兰妱不再理会兰娇,她看向秋双,道:“秋双,你扶了堂姑娘去后面马车,替她看看伤势,稍后我让阿早将玉肌膏送过去。”
秋双恭声应下,兰妱再没劝兰娇,甚至连看也都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也再未说什么陪她一起去坐后面的马车之类的话,顺杆爬,她却不会娇纵她。
其实她本就是个凉薄之人吧。
她对兰娇并无什么感情,她消耗了她的耐心,触了她的那一道线,她便只会尽应尽之责,不会任其纠缠索求,更不会有丝毫拖泥带水。
“堂姑娘,请随奴婢这边过来吧。”
秋双看向兰娇道,她的语气温和,但听在兰娇和钟婆子耳中,都觉出了其中的逼压之意。
连一个奴婢都敢逼压自己。
兰娇脸涨得通红,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瞪着往前面马车去的兰妱背影,心中只觉一阵一阵的委屈翻滚,又仿似受了奇耻大辱。
原来那马车上有人,是个男人的话那必然就是那位次辅大人了。
可是她为何不肯和她直说?
竟让她在那位大人面前出此之丑,现在更是把她仍在这里不管不问。
她是她的堂妹,若马车上面的人真是那位次辅大人,他既然亲自送兰妱到庄子上,为何兰妱不肯引见自己,反把自己丢给下人?
他说,闲杂之事……兰娇的眼泪又流下来,只觉得又羞又辱。
她眼中含泪地瞪着兰妱的背影久不能动,钟婆子暗中捏了捏她的胳膊,兰娇心中翻江倒海却也只能妥协,终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跟着秋双去了后面“下人”坐的马车。
兰妱上了马车,给郑愈先略略行了一礼,再寻了玉肌膏递给了外面候着的阿早让她拿去后面马车给兰娇去搽,这才坐下看向郑愈。
她知道他是习武之人,耳力目力都非寻常人可比,刚刚外面的动静他定是都听见了,怕或是忍不了了或是为了给她解围才出言的。
兰妱对着他有些抱歉道:“大人,舍妹长居乡下,家中娇惯,行事有些鲁莽,还请大人勿要见怪。”
郑愈的目光先在她脸上看了一圈,才道:“我的确不喜我的马车上会有其他人的味道,你不觉得委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