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听风阁别院待了不到一个时辰,洛川一行便就离开了。
一如他来时一样,来去匆匆,好像时间紧迫,事务繁多。
于是那座湖边竹亭里就只剩下钟舒夜夫妇,以及一个白须白发的黑衣老者。
三人对坐于亭内,各自沉默着饮了会儿茶后,黑衣老者才率先开口,“你们以为,这个离郡太守方才所言,有几分真假?”
风清子闻言道,“师叔方才再问那迁宗一事,这位离郡太守仍旧是坚决要迁的架势,想来其它问题上造假也没有太多意义,且他所说与我等分析大多相近,不像说谎。”
“在他口中,广郡已是任他宰割一般,先机在手,只等南疆战场给他一个契机便可一战而胜,”黑衣老者摇了摇头道,“在我看来,这便有些自夸得过了,至少在那云三山的口中,离、广两郡之间的,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风清子微微皱眉道,“相比较那个广郡太守而言,我更愿意相信洛川,所以这一点我其实并不怀疑,只是他说离、广两郡能战与否皆要看今日之兴城,又说听风阁只要与苍颜剑宗一般于他鼎力相助便就足矣,这里倒是真的有些问题,广郡不同于安陵或者永昌,只是一个金剑门便足够麻烦,何况那云百楼,也非易于之辈,仅仅只是苍颜剑宗与听风阁的鼎力支持,怕也......”
黑衣老者轻叹一声点一点头,“只可惜那河内郡申家,不但出不了一个洛川,也出不了一个云百楼,否则我听风阁又何至于今日一般......”
一旁始终低着头安静品茶的钟舒夜忽的道,“金剑门掌教凌安子,去了逍遥谷别院。”
“凌安子去找了婉青丝?!”黑衣老者皱眉惊道。
钟舒夜脸上仍旧是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
风清子也看向钟舒夜问道,“广郡......有可能两头下注?”
“说不定吧,”钟舒夜看起来并无所谓的说着话,然后饮了口茶,看向小湖中的锦鲤争抢鱼食,淡淡道,“这种事情本就是我们在选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选我们。”
“对于离郡和广郡来说,如今他们的视线里其实只有彼此,此次兴城之行,两方都无所获,或者皆有所获,他们都不怕,怕的是一方有所得而另一方没有,那两郡之间的平衡就有可能会被打破,”钟舒夜随手拿起竹桌上的一袋鱼食,掏出一把往池塘里一撒,顿时原本已经争夺得颇为热闹的鱼群进入狂热状态,一时间好像暴雨降落在水面一般,溅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