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严家的太守旨令无法贯通全境,因此坐拥宁河码头而不能尽得其利,如今我们却可以用之贯通南北,将三座大城的资源整合一处,以柔城一地的力量此城或不可守,可若集三城之力则柔城应当不失,”陈敬之道,“我估算过广郡如今暴增的疆域和他们本就不多的陆军,就算云家肯掏空锦城腹地大举兴兵而来,其精锐兵力的数量也不会太多,连通三城之力的柔城足可以守之!当然,若是柔城确不可守,宁河码头也可以成为我们撤军的后路之一。”
“好,”千雪干脆利落的道,“广郡方面已有动作了?”
陈敬之微微皱眉点头道,“比想象中来的早了一些,今早有斥候来报,汉南方向有军队集结的迹象,而术州方面大军西进直奔川城,如此则柔城一战便不远了。”
千雪再次扭头去看陈敬之,微微有些讶异道,“当下的局面让你有些不安?”
“千雪姑娘何出此言?”陈敬之扭头与她对视,片刻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姑娘似乎有种看透人心的力量,委实可怕。”
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缓缓道,“不瞒姑娘,借由宁河建立南北河运之路,陈敬之是抱了破釜沉舟之打算的,”他轻叹一口气道,“其中关键之处便在于那柳飞絮。”
“柳飞絮大军盘踞于宁河以西群山之畔的鹿头城,与柔城、春阳和楠城距离相仿,若要他此时突袭打破这三座大城中的任何一座都极艰难,但在关键时刻出兵切断宁河上下游的水运之路却并不难,”陈敬之伸手摩挲了一下腰畔长刀的刀柄沉声道,“从暗部传来的消息看,苏一鸣如今在鹿头城的日子并不好过,柳飞絮两头卖好待价而沽,有随时倒向另一方的可能性,而现在看来,影响他决定的很大一个因素大概就是柔城一战。”
“若是此战我们守得住这座柔城,则以鹿头城为主的安陵西线就仍是被我们三城一河隔绝于西夷之间的孤魂野鬼,聪明些的他说不定立刻就要倒向离郡,”陈敬之冷笑道,“若是此战我们守不住柔城,他便极有可能倒向广郡,与川城合力封锁我军南下之路,并与彼时的柔城、川城连成一线,将离郡的势力全面挤压回春阳城以南,届时我们再想北上就会难上加难......”
千雪点头沉思道,“若柔城之战一切顺遂,则依靠这条宁河水路我们守住柔城的可能性很大,若柔城之战不顺,则......”她抬头又问,“你先前说连通三城之力柔城足可以守之,若是如此又何必说破釜沉舟?你还有什么担忧没说?”
陈敬之再次